“你看,我哪里有许多闲功夫谢你,能顺带上你就不错。”袁训借势说过,和宝珠笑容满面回房。
执瑜执璞香姐儿进房就嚷:“说有好玩的,带我们玩什么?”宝珠含笑:“先坐会儿,等咱们的女将军念一段儿兵书。”
让丫头取针线筐来,和执瑜执璞香姐儿刚好做两对拈线。袁训抱着加福在榻上,见到微笑:“儿子们天天说当大将军,你倒让他们做这个活?”
“大将军也得穿衣服,问问侯爷自己,听说你在战场上,遇到偷袭的时候衣包全丢掉,衣裳破了没有的换,关爷缝的是粗枝大叶,蒋德将军倒是有个模样,可曾离得开针线过。”
说到这里,执瑜执璞喜欢了:“好,我们先学一学。”加福从父亲怀里探出小脑袋,笑眯眯:“哥哥学拈线,加福学打仗。”
袁训把她塞怀里坐好,脸儿又要虎起来:“你是个陪学的,把战哥儿磨出来也就罢了,你将来也是和母亲一样,一辈子坐房里绣花衣裳。”
加福嘻嘻,宝珠不服气,自言自语:“好一阵子没见到田光,还有小邹、周边,过得怎么样?”
袁训甩她一眼:“要不要我请卫妈妈来,告诉她,你二爷的病根儿又犯了?”
宝珠抿抿唇陪个笑脸儿:“那要听好些罗嗦话。侯爷赶紧的,把小女儿侍候好,这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你。”
袁训哼哼两声,继续去教加福。一般晚上只教一段,今天晚上有事情,更是教的短。把加福送到宝珠怀里,加福叽叽哝哝自己背着,袁训如释重负般:“好了,取纸笔来。”
丫头按叮嘱过的,同时送上大红烫金贴子。执瑜执璞和香姐儿知道要请客,站旁边看着。
袁训执笔在手,先写上款姓名:“袁执瑜,”执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地一声大叫,手往自己鼻子上指:“是我的,爹爹请我?”
袁训带笑答应,随后又写给执璞,香姐儿加福都有份。分给女儿们:“你们两个作陪。”这就起身要走,宝珠扁扁嘴叫住他:“这里还有一个,”眨动眼眸:“难道你明天要见王…。”
袁训对孩子们看看,宝珠轻笑:“给宝珠写一张,不然明天宝珠送儿子过去。”
“本来你也就要送,儿子们明天开始折桂,你不送怎么行?”袁训说着,坐下来又写一张请帖,儿子们握住送到母亲面前,宝珠放下针线,同他们出去。
去的是香姐儿院子,那里月光最明亮,花香最袭人。长廊下摆好大红圆桌,香姐儿加福个儿矮,座椅上面摆小圈椅子,大家坐定。袁训亲手执壶,给儿子们倒上酒。
蜜合色的酒,嗅一口沁入心脾。执瑜执璞反而怔住。这个家里不是严父,孩子们言谈相对自由。就问出来:“爹爹,今天给酒喝吗?”
袁训肯定的颔首。
执瑜没有喝先一脸的小陶醉:“姑丈说,能喝酒就是大人。”
执璞推醒他:“哥哥咱们敬父母亲。”
两兄弟把酒杯双手捧起,香姐儿和加福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也捧一小碗的蜜水儿,袁训和宝珠亦起身,一家人杯盏相碰,袁训笑容可掬:“儿子们明天进学,从此就是大人,为父和你们母亲等你们高中榜首,不负祖父一生心愿。”
托赖宝珠勤谨,念书又是正经的大事情。没几天把家学收拾好,请各家里的长辈们看过没有挑剔的,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就是明天,是袁执瑜袁执璞进学的第一天。
月明星朗,春月无垠。眼前佳园,如花美眷。儿子们健壮英气,女儿们姣花软玉。袁训自然而然想起祖父,头一句祝儿子的话,就要把从未谋面的父亲带上。
香姐儿和太上皇收拾的花草好,有一枝子早开的蔷薇在枝头轻俏,袅娜轻柔本是形容美人儿最好,但袁训鼻子一酸,想到自己听说的父亲,全是柔弱无力,病体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