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样的去想,逼他横刀自尽的不是葛通不是皇上的圣旨,是他自己才是。
袁训只是一笑,龙二龙三如雷轰顶。小弟这就提醒大家不要骄傲成习惯,凡事儿多反思才是。
龙二龙三全都肃然,起身对着袁训一揖:“小弟放心,哥哥们这就记在心里,永不忘记。”
……
“请坐,”袁训让他们回座,又侃侃说起来。
他几句话就一个深意,龙二龙三听得更是认真。见袁训说的还是项城郡王:“他进京后,没几天就称病,旧伤,水土不服全都出来。他素来狡猾,在等皇上发落东安郡王与靖和郡王。不管从哪头来论,他是阵前哗变,这里面又有福王几十年的谋划,他自己也知道比东安靖和罪名要轻,就聪明的缩脑袋不出来,这是看风向呢。”
“那现在呢?东安靖和死了,他就不想想他自己?”龙二问道。
袁训嘴角边有一抹冷笑:“他现在只怕是想请罪,也不知道请哪条罪才好。请晚了的。”
……
“请晚了的,”宝珠这样告诉郡王妃。
真红色绣宝相花榻上,姑嫂两个人对坐,中间隔着一个红木雕瑞草镶白玉的小桌子。
宝珠手轻搭桌边,向陈留郡王妃低声道:“项城郡王要是一进京就请罪,那时候有三个郡王在待罪呢,他就脱颖而出。可他不,我冷眼看着,他等着的架势,以我来想,观望皇上处置东安与靖和二位郡王,他想从中取便。”
陈留郡王妃讶然:“是啊,宝珠你看得明白。”带出来歉疚道:“我不是陪太后,就是想和母亲跟你聚上一聚,竟然没有功夫去打量他的心思。”
宝珠嫣然:“他是姐姐什么人,能劳动姐姐为他费心思?”
这话说得陈留郡王妃心头熨贴,像她不是见识不到,而是根本就没去看。事实上,陈留郡王妃也没有多关注项城郡王。
这个一直想娶她为填房的野心男人,他的野心就在这里,陈留郡王妃躲之唯恐不及,还真的就没有去理会他。
事实本就是这样,又能让除去自己以外的别人洞悉。这个别人还不是一般的别人,是自己的弟妹宝珠。
她有一番的见解,自己没有,这时候自己说我就不想理他,总有牵强。但宝珠能明白自己不想理会他,才看不穿这番话,郡王妃很是喜欢。
拉着宝珠的手,郡王妃笑道:“你这个水晶玻璃人儿,我把孩子们交给你,一万个放心。”
宝珠一力承当:“放心吧。”又有遗憾:“不过姐姐,你几时还进京呢,我和你去踏春游秋,冲雪寻梅该有多好?前几天才和表兄说,我在京里没有好好玩过,定边郡王的事结束,不用再为舅父担心,正要好好出去玩几天,你却不在。”
郡王妃含糊的地道:“我都呆了好几年,该回去了。”她一直没明说原因,家里又有一个病弱的婆婆在,宝珠就没有再问。
“幸好,你们在京里我回去。去年我就想回去,姑母疼爱于我,虽然比小弟差些,”陈留郡王妃轻轻一笑,宝珠也笑。
“但是呢,姑母对我说,一天也不想我离开。孩子们又还小,我就没回去。家事全交给母亲和二弟,我一个人在京里躲轻闲。这也休息得足够,又能把孩子们交给你,母亲在,姑母在,家里一摊子事还等着,不能再耽搁。”
郡王妃有些怅然,宝珠也明白她很想和自家婆婆相聚,也离不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