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本正经起来:“岳父,我是有功的,加福落下好东西,是我出的主意不是。”袁训对太子顶顶恭敬,以前不敢同他乱开玩笑,今天是让太子的话逼出来一句:“殿下,加寿添出来的好些淘气,这就与我家无关。”
太子殿下大笑起来。
……
当天镇南王头不头疼不知道,但池子里大画舫鼓乐齐鸣,老太太看着,加寿加禄加福萧战和小皇子们全在上面玩乐,是人人都能知道。
那船上传出来鼓乐全是扎耳朵刺耳朵,有正常思绪的成人出不来那种。
“咣咣咣咣咣,”锣不按点子打。
“通…。通…。通通,”不知谁敲的鼓,随心所欲,爱出来就出来,不爱出来半天没动静。
“噗,噗,噗,”哪位吹笛子,不会吹,又逞能,就成这样。
好在席面离得远,远远的客人们看到船上热闹异常,没受太多声音荼毒。
城门关的时候,镇南王兴高采烈举杯,接受客人们道贺。一骑快马,飞快驰入城门。
……
春夜温柔,月光把天地轻轻抚摸。没有一丝儿不是柔和像春江水,但文章侯府黑暗的大门,还是透着颓废。
马蹄声催碎门前寂静,看门的人也一动不动。天擦黑,门就紧闭,白天都少有客人上门,晚上更是没有。
他在烛下摆上一瓶了酒,还有一小块没切的卤肉,喃喃道:“侯爷虽然能起来,但家里官运像是到头。喝一口吧,没有客人上门,没有人给银包,也得喝一口不是。”
门,让拍响。
“开门,是谁守着的门呢,我回来了!”
看门的人一口酒已经下肚,脑子有些晕,手中筷子停下:“谁大晚上的还往我们府上来?”转瞬儿有了喜色:“必然是袁家!现在这当口儿还敢和我们家走的人,只有奶奶的亲戚袁家。送东西来的不是?”
袁家来人,总有赏钱给,看门人也不仔细听上一听,就嚷道:“来了来了,就来。”开门一看,风尘仆仆先扑上面来。
见一个人身材高大,带着沧桑松柏味道,闻到酒气,皱皱眉但也没有说,认他一认:“是你啊?”抽身往里就进。
看门的大惊失色:“这不是世子爷吗?世子爷您怎么回来了,您的官不做了?”来的不是别人,是他们自己家里的世子,在外面为官的韩世拓。
韩世拓懒得跟他多解释,丢下话:“把门关上。”顺便把家人的担心也丢到身后,三步并作两步往父母房里走。
这是夜晚,月下见到的东西与心情有关。有掌珠管家,不会枝凋叶落,但过于寂静就显心酸,韩世拓想幸好自己回来,不然父母亲天天在这心酸环境里,更要添病才是。
侯夫人的丫头出来倒洗脸水,见到他过来,这是个见过韩世拓的丫头,认上一认,“当,”先把铜盆失手掉地上,弄出满院子惊声,再就失声尖叫:“世子,世子爷回来了!”
韩世拓也让她吓得心头一震,随即狠狠瞪她,低声斥责:“侯爷夫人应该睡下,你大惊小怪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