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怀城愣上一愣:“我们家几时有这样的规矩?”见母亲嗔怪,就答应:“行,出了十五说吧,父亲要我出了十五就回去,苏赫不打小弟,小弟也要打苏赫,这回别又把我落下。”
对母亲嘻嘻:“以后父亲就全归母亲照料了。”
国公夫人飞红了面庞,生出好几分青春好颜色来。
像雪地里嫣红梅花,虽是老梅上生出来的,却是新生。
……
当天袁夫人要照看媳妇,小小子袁怀瑜袁怀璞又坐上酒席,正儿八经的当贵客。奶声奶气话还说不全,都穿着大红绣鲤鱼的锦袄,往那里一坐,先把萧瞻峻和韩世拓逗得乐得不行。
两个医生,贺和张,也请吃酒席过才放回去,送上一笔谢礼,约下再给国公诊视的日子。萧瞻峻和韩世拓都没住下,当天下午酒醒过来,就各回办公地方。
城门外,两个人分手。萧瞻峻要沿路巡视,拱拱手:“韩大人,就此别过。”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韩世拓身边的一个人凑趣上来,这是韩世拓为运粮草,县城内借来的公差,公差跟着他往军营里去过,自认看得清楚。
道:“大人,您不但这一回升了官,以后这官途可就平稳向上。萧二爷,可是跺脚这里地面要震的人。”
又摸摸袖子里银子:“还有国公府,没想到也是您亲戚。”
韩世拓腰上一把新佩剑,和公差的银子一样,是国公府的谢礼。
他不无感慨:“当官这事情,看来我以前都叫不懂!”离开数月反而升官,韩世拓回首城内,已看不到袁家门,也赞叹于心。
这一行,他自觉得还是沾宝珠和袁训不少光。
……
夜晚,悄悄在雪中来临。两个琉璃八宝的烛台,一个摆在榻旁的描金箱子上面,一个摆在珊瑚色红漆雕花桌子上,把坐着的婆媳两个人身影拖得长长的。
这是晚饭过去的时候,宝珠却是午睡初醒。一袭织锦绣袍的她犹带慵懒,海棠初醒般星眸微睁。
这要是换成在别的家里,当婆婆的见到可不一定喜欢。
但袁夫人素来是满意宝珠,又喜欢她的婆婆,又知道宝珠是长途车马过来。这是完全没休息过的模样。带着又爱又怜,凝神听媳妇说话。
语声轻轻的,因为房中还有别人。“…..就是这样,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狼群,大表兄不幸身亡,为他写了折子,再讨升一级官,八表兄请封世子的折子,由姐丈代笔,早送呈京里。”
宝珠边说,边揉着儿子脑袋。
两个小小子,这会儿还撇着嘴扮委屈。
这是从白天见到母亲回来,骤然相见,想到她许久不在,委屈得直想哭。让哄着去,代表祖母和母亲去那府里吃酒席,也是很不高兴的去了。
因此坐着小脸儿绷得紧紧的,萧瞻峻和韩世拓夸他们坐席端正,是不知道心里积满无数不喜欢。
要没有表兄表姐们陪着,估计早就放声大哭,嚷着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