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1 / 2)

姜萱 秀木成林 2061 字 4天前

既误会不可解,要战,那就战!

同时姜琨严令,约束全军,鼓舞士气,不得有误!

不管君侯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都是青州将领,自听君侯号令。既不可逆,那自然全力以赴。于是很快,武将的骚动就平复了。

至于文臣,得用心腹者,基本都如梁尚般择主非仁义为先,倒也坦然。其余的与青州纠葛已深,大部分诧异之后,纠结一阵也便过去了。

至于奔姜琨仁义名声而来的,也有不少,这些人震惊过后立时出走。好在不是心腹,姜琨也有准备,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饶是如此,姜琨已是怒极,他极好脸面,这么一下子被生生扯下面皮,可想而知天下人正如何质疑耻笑。他正满腔郁愤无法宣泄,偏每每去姜铄灵堂佯作慈父时,又有娄夫人哭嚎悲泣不绝。

娄夫人得知儿子死讯,连夜急赶而来,一夜之间她仿佛老了十岁,披头散发,看清棺内一堆碎骨碎肉后,当场晕厥,醒后痛哭至今,声声悲怆,如同泣血。

泪眼婆娑间,见姜琨来,哭着扑上前求为儿子复仇。大庭广众之下,姜琨强自忍耐,怎知娄夫人一路追至外书房。

“君侯!”

痛失长子,头昏脑涨,让娄夫人行事失了平日的分寸,她扑上来拉着姜琨的下摆,“君侯,二郎死得太惨了!您一定要未二郎复仇啊!!”

姜琨忍无可忍,狠狠一记窝心脚:“都是你这个贱婢!”

若非她,他当年即便心里有芥蒂,也并没打算做些什么。且退一万步即便真想做,后续慢慢行事也不是不行。

岂会弄到今日局面?!

姜琨怒意已濒临崩溃,这始作俑者还撞上来,他登时爆发了,狠踹一脚,娄夫人登时倒飞出五六步,砰一声重重坠地,“哇”吐出一口血。

姜琨还要再踹,被姜钦急忙挡住:“叔父,即便看着五郎的面子上,您息怒!”

他欲扶娄夫人,又顾忌男女之别,忙令娄夫人侍女上前搀扶。惊骇呆立的侍女们这才回神,赶紧冲上去。

“你让开!”

姜琨未肯,姜钦硬是挡了两下,让侍女急急将瘫软的娄夫人扶起。

姜钦只得低声道:“叔父,娄将军……”

大战在即,娄兴乃姜琨麾下十大将之一,得照顾他的情绪。

姜琨这才勉强敛下怒意,冷冷吩咐:“娄氏病卧,搀回去仔细养着。”

在娄夫人恢复理智之前,她的病是不能好了。他也不会让她见五子。

这么一折腾,姜琨理智回笼,他固然恼恨娄夫人,但顾忌娄兴还有五儿子,他却还是得给娄夫人一些脸面。

幸好有姜钦拦着。

他喘着粗气缓了半晌,拍了拍姜钦的肩:“可伤着了?”

“并无。”

略说两句,叔侄进了书房大门,二人坐下,姜琨喝了半盏茶,心绪缓过来后,他对侄儿道:“你也见了,我们青州和那对逆子逆女是不可两立的。”

他这是提点侄儿,他知侄儿重感情,可现在双方已势成水火,由不得半分感情用事。

“侄儿明白。”

姜钦霍地站起,单膝跪下,抬首:“钦忝为姜氏子孙,一切当以姜氏祖业为重!”

他神色肃然,十分郑重。

“好!”

姜琨十分欣慰,扶起勉励一番,又道:“你回去洗漱一番,先用些药。”

他的力道他知道,淤青肯定有的,思及此,他又温言安抚一番,让亲卫把紫金化瘀膏取来。

姜钦接过:“那侄儿先去了。”

“去吧。”

姜钦执着那瓶紫金化瘀膏出去了,回去后卸了甲,冯平小心给他擦药推拿,“主子,且忍着些。”

语气中不无心疼,“您受苦了。”

无端端吃这样的苦头。

姜钦却笑道:“来得正好。”

他手里还掌着姜铄那几万兵马,姜琨出于忌惮娄兴的原因,确实一直默许,但他知道,他这叔父心里肯定在意的,只不过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接手人选。

这么一下子,却是安了姜琨的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再考虑挪动这几万兵马。

区区几脚换来的,却是很值了。

姜钦垂眸,希望这次和卫桓的大战,他能找到再进一步的契机。

……

契机有没有不知道,只不过战事却是兴起了。

卫桓发檄文之后,姜琨不愿再继续打口水仗,当年八月下旬,挥军五十万,出清河郡,兵锋汹汹直逼卑邑。

卑邑背山面水,掐东西交通之咽喉,地势颇险,卫桓并不急,只命牢守的陈山关和漳水渡口。

双方对峙数日,姜琨遣大将陈池和尉迟典分别率军,欲强破陈山关和漳水,直取卫桓的大本营卑邑。

卫桓遣陆延并徐乾,各率军拒之。陆延垒石固关,矢木火油如雨,倚天险牢牢守关,不管陈池是猛攻还是佯败作诱,他自雷打不动。

徐乾则则牢牢卡住漳水渡口,箭矢火石,全力阻止搭浮桥强渡的青州军,待到暮色渐沉视野不佳时,又下令佯作露出破绽,渐不支,意欲将敌军诱入布置好的埋伏圈。只那尉迟典征战多时胆大心细,虽骤不及防,但也未曾指挥适当,立即顺着舟桥迅速退回,下令沿河岸驻扎,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