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似乎一直都在那后面的小院儿里困着了,终于来到前面的客栈里,挨着窗边而坐。过了正午,这街上也没什么人,应当都回家吃饭休息了。
姚婴几分不是很情愿的被齐雍扯着从厨房走到了客栈里,他把她带到了窗边,如果不是姚婴固执的占据了这整条椅子,他非得坐自己身边不可。
把自己的手拽出来,姚婴扭头看向窗外,做出一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这客栈里护卫来来往往,他们又不是瞎子,从齐雍拽着她沿着厨房走出来,肆无忌惮,就引得那些跟他请安的护卫不断的瞟他俩的手。
她并不想因为和齐雍被关注,上热搜。以前无所谓是因为本来他俩也没关系,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忽然觉得好难啊。
齐雍在对面坐下,看着她那固执扭头往外看的样子,他几不可微的蹙眉,“你做什么呢?”
“你能不能不要大张旗鼓的?人多的时候不要拉着我,也不要表现出和我很亲近的样子。”她小声的说着。
“本公子很见不得人么?”齐雍反倒不解,并且有那么点儿不太乐意。在还未决定之前,的确是有那么一些犹疑,瞻前顾后,思虑的也很多。
但是,现在已没有什么顾虑了,拖沓过多,反而会错过诸多,甚至追悔莫及。
“是我见不得人行不行?大张旗鼓,肆无忌惮,你无所畏惧,我还要不要面子啊。”小声的说着,眼见有护卫进来,姚婴也转脸看向窗外,此地无银。
齐雍很想把她拽过来问问清楚,和他亲近怎么就成了没面子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和他亲近。
“公子。”从外走进来的护卫走到齐雍身边,之后弯身附耳跟他说了些什么。
齐雍几不可微的蹙眉,随后轻轻的颌首。转眼看向姚婴,“你用饭吧,用完了回去休息,不要乱走。”话落,他就起身和护卫离开了。
也不知忽然之间怎么了,姚婴单手托腮看他走出小客栈,她随即歪头顺着窗外看。齐雍挺拔的身影很醒目,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隔壁的酒楼了。
进了酒楼,姚婴在这窗边也看不见什么了,收回脑袋,正好韩伯把饭菜给送来了。
大都在有一些护卫决定不了,又十分惊疑的事件时,才会上禀给齐雍。
而齐雍也没有当即说话,那可能是真的有些难处理,否则他也不会就那么随着护卫离开了。
眼下,身体上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得去接着处理孟梓易了。
孟梓易带着高季雯,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但看齐雍也不着急的样子,好像他很清楚他们的动向。
他是真的知道,还是佯装镇定糊弄玄虚,就真的不清楚了。
毕竟有时候,也很难根据齐雍的神态举止去猜测某些事情。有的时候猜得准,有的时候根本就渗透不了他的大脑。
慢慢的用饭,姚婴不时的看一眼窗外,这条街的人真的不多,在这条街做生意的,肯定不会赚钱。
不过,这一处连着三家都做客栈生意,还长久的屹立不倒,不了解情况的人非得认为这几家老板脑子有病,可能赔的底裤都掉了,却还在死撑。
填饱肚子,齐雍也没回来,姚婴晃悠着穿过厨房回到后院。
后院无比清净,无事时,护卫根本不会来这里。
而眼下,住在这院子里的孟乘枫在休息,其他人也不在,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姚婴转到了院子里,这小院儿当中花树皆具,中央还有假山石。像是一个极小的园景,矗立在这小院儿里,很是清幽。
只不过,马上新年了,这紫阳怕是也不会再开花了。但,枝叶仍在,看起来生机勃勃。
想想昨晚齐雍和孟乘枫两个人在这里转悠来转悠去的,也着实是好笑。
缘何会只在这里转圈儿,至今姚婴也是不解,或许真的只是空气新鲜吧。
身在此处,就不由想起去年的事情来,第一次来庆江,她住在隔壁的酒楼。位置较高,一大早她就在窗户那里看到了这院子,她看到了姚寅,那时他还仍旧是俊秀风华呢。
他只出现了一霎,之后就不见了,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转着眼睛,她的视线最后固定在了中央的假山石上,花树遮挡,它倒是只露出个尖尖角来,瞧着不是很扎眼。
抬脚,踩踏住紫阳花枝的边缘,她探头往里看,那假山石,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观察了一会儿,她之后就笑了,原来如此。
怪不得齐雍要单独住在这儿,不是他矫情,而是这假山石是一条暗道。他在这儿,可以和某些不能见天日的人会面,而那些人能够在此处自如的出入,又不会被外面的人碰到。
这种地方,真是个‘私会’的良地,想偷偷见谁,从这假山石下的暗道里弄进来就可以了。之后,再顺原路运出去,天衣无缝。
在这晃悠了半晌,姚婴才转身走开,反正她已知道了这里的秘密。
转悠回房间,她也准备休息,毕竟不知何时可能就得启程了。两年来两次来庆江,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脱下靴子上床,枕着折叠好的被子,这般平面的看,她好像也挺长的。
当然了,这应当是视线错觉,看她的脚距离床尾有多远就知道了,她根本没那么长。
若是换了齐雍,这床必然都装不下他了。
片刻后,姚婴才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真是被齐雍的美色给洗脑了,何时何地都能想起他来。
转身面对着床里侧,闭上眼睛,许久没有正常的午休过了。黑白颠倒,也亏得这身体还撑得住。
只不过,好似自从那十枚指环套在了手上之后,她真的就没有再生过病。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指环明明像是魔咒吧,套住了一个又一个巫人女子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但,到了她这里,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