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菱月多点了几盏灯,使寝殿里亮堂了些,直截了当的切入第一个正题,“风渊呢,你想给她个什么名分,我按照你的意思来。”
所有的旧人都处置了,暮星河也发还了苏城,唯独风渊只字未提。
傅君兮瞪了她一会儿,最后泄下气来,气若游丝道:“我没有龙阳之好短袖之癖,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于菱月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
傅君兮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看着她笑了,片刻才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他原不是这样的,你忘记了一个叫瑾禾的南番女子,她总是一身紫衣,是你安排在风渊身边的人。”
于菱月提起神来,她似乎在哪儿听过瑾禾这个名字,究竟是哪儿?
傅君兮打量了下她的神色,继续说:“这个女子死后,风渊闭门不出一段时日,再出来时,就抹胭脂染熏香,着一身女装。”
于菱月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傅君兮点头,无奈道:“兵法那么多计,你偏偏钟爱美人计,折了瑾禾不说,叫风渊一个好好的男儿成了这模样。他有时似是忘了自己是谁,又似是活成了瑾禾,我看着难受得紧。”
于菱月怔了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君兮看着她,突然扯过了她的手臂撩起了薄锦衣袖。
靠近肘部的如脂玉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不由控制的皱紧了眉头。
于菱月挣了下,轻易缩回了手臂,“怎么了?”
他眼眸深邃,问道:“这道伤疤怎么来的?”
于菱月道:“我从前习过武吧,有伤疤很正常,身上也不止这一处。”
傅君兮静静的看着她,默了片刻。
这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菱月留了个心眼,追问道:“有什么吗,这个疤痕怎么来的?”
傅君兮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黏灼。
察觉到一抹暧昧的气息之后,于菱月急忙道:“亥时了,你该回去了。”
傅君兮勾了勾唇角,“你跟我走,还是我留你这儿。”
于菱月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襟,想了想后泄下气来,“随意吧。”
的确他不能走,这一走,未来皇后的脸面挂不住。
她发愁的当下,傅君兮已走到了柜边拿出一条薄被放置在床上,并用手指在正中纵着划了条长线,“楚河汉界,谁过了谁是狗。”
她宽心之下吹熄了几盏灯,褪衣上榻。
直到听见身边人匀称的呼吸声后,她翻了个身轻轻的坐起身,借着月光看清了他沉睡的模样。
有些事,她必须自己亲手去做,才能保住秦府,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可从此以后,还如何两安?
傅君兮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柔软的唇附上了自己的嘴,他闭着眼紧张得几乎屏气的同时,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忐忑的几乎要跃出嗓子眼。
她丝绒般的头发挠着他的脸颊,拂得他心中细细麻麻的直发痒。
她竟没有停下的意思,捏住他的下巴轻易打开了齿关,他再没法装睡,心猿意马下拥住了她。
缠绵之后,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交错着,在潋滟红烛微光下渐渐平息,软香如玉的女子仍枕在怀中,他心间似有璀璨的烟花盛放开来,灼灼其华春盛十里。
“我不会负你,一定。”
不会再让她痛苦,不会再让她失望,要把这世间最好的给她。
一年,十年,一生。宠她,惯她,爱她,总有一日会让她把作为女人缺失的娇纵、善妒,斤斤计较通通给找回来。
在被中,他拂琴一般,一根根的撩拨过她的纤指,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