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看她脸上表情逐渐丰富精彩,满足的扬了扬嘴角,自家太子总算开窍了,做男人就该如此风流。
春风荡漾的叫声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傅君兮突然晦暗不明的问:“那日是你?”
他自以为当时没醉到看朱成碧的地步,可一觉醒来,都说他睡的是这个女人,这叫他无比难受又总有些怀疑。
暮星河立刻反应过来太子说的哪一日,她不能否认,绝对不能。
她努力毫不慌张的说:“此生得过殿下一次垂幸,足矣。”
傅君兮的心情又沉到了谷底,他摆了摆手。
“把衣服脱了。”
暮星河高兴不过两秒,又发现太子这神色俨然不是对她有了兴趣,而是脱完衣服,他好让人进来伺候穿衣,然后回夕云苑去。
她没有留在这儿过夜的机会。
暮星河心如死灰的褪下衣服,见太子目不斜视,她心里突然恨上了于菱月。
方才销魂的叫声中她隐隐就明白,她是叫给谁听。
她发现太子的行为很矛盾,前两日还守在于菱月昏迷的床塌前,焦心如焚,人一醒来,他就使劲的报复她。
原也就薄薄两件,轻易的褪完,暮星河把衣服扔到地上,缩进了被褥里。
傅君兮褪了外衣后唤道:“进来给太子妃穿衣服。”
于菱月闻声而入,看暮星河赤着身在被褥中缓缓坐起,等着伺候。
太子只着一身雪白的襟衣,正立在一旁捏杯喝茶,似乎方才辛苦极了。
于菱月拾着地上轻薄的衣服,这一股幽幽的兰花香,突然让她有些呼吸困难,浑身僵硬。
傅君兮看着她莫名磨蹭的动作,唇边讥诮。
“艳羡了?我寻思着你的身子索然无味,是不是缺了这么件衣服的缘故,但你若穿上这个,想必仍及不上你的好妹妹玲珑有致。”
这轻薄侮辱的话一入耳,于菱月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塌,溃不成军。
她抬眸看傅君兮,单薄的身子仿佛一片枯叶,下一刻就会被风击得粉碎,面色苍白如纸,唇辦也淡得几乎无色,唯有一双眼睛漆黑幽深而空洞的看着他。
傅君兮对这样的反应原本应该是满意的,可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把玉佩系于自己腰间时,脸庞晕染着淡淡的绯红。
她说,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君兮,这个玉佩你不能丢。
她明明说自己叫于锦念,可这个玉佩却是弯月的模样,他忘不了当时的悸动。
没来由的,傅君兮突然对她道:“这样的轻浮的衣服你自然不会穿,我没有拿你跟旁人比的意思。”
于菱月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崩溃,她不该崩溃,没有这个立场,也没有这个资格。
可她简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张了口却是无声,不得不闭上嘴,沉默着帮暮星河穿衣服。
暮星河按住了她的手腕,“姐姐,帮我换一身吧。”
太子已说得明明白白,这衣服轻浮,姐姐不会穿的,她如何还能穿上去?
于菱月木然应道:“好。”
她去取了另一身,帮暮星河穿戴好之后,却没规没矩的走在了前头,先她一步离了寝殿。
傅君兮仍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有片刻的凝滞,无半分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