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伺候着暮星河在太子寝殿的汤池中沐浴。
暮星河的醉意渐渐淡去,脸颊仍是通红着,伸手在池面拂起了几片花辦。
期待之余,她突然抓住了于菱月正舀着池水的水腕,轻声道:“你别难过,想开点,太子终究不是你一个人的。”
于菱月一愣,这才明白她把自己的满腹心事当成了伤心,好气又好笑,“你需留个心眼,这未必是好事。”
听了此言,暮星河挂下脸来,沉默不语。
静芙哼了声,“不管如何,殿下亲口让太子妃来侍寝,殿下从未召幸过任何女人,这就是恩宠,你不必酸。”
于菱月又是一愣,缓缓后摇头。
在看到太子对别人温柔以待时,她心中的确有一丝的酸涩,但更多的是对他此举的不解。
熙春奉上了几件衣物,静芙挑了最薄的一件,粉色里衣领子极低,胸勾可见,外衣只一层薄薄的透明纱衣,整个软肩玉臂的雪白肌肤展露得淋漓尽致。
暮星河用手捂住了胸勾,红着脸,“这是不是太露骨了?”
静芙笑着道:“就这样,是个男人都喜欢这样的,难不成会喜欢于锦念那样没料的。”
突然被戳到,于菱月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胸脯,自觉虽比不上暮星河,但也不至于没料吧?
不知不觉已近亥时,随着外头侍卫端端正正的一声“太子殿下”,暮星河在床上坐定。
于菱月和静芙向这杏色龙纹的身影行礼告退,太子淡淡道:“锦念即是太子妃最亲近的婢女,留下守夜。”
“是。”
她与小六一同呆在寝殿外室,放空了心思,面无表情。
小六斜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里头。
傅君兮坐在暮星河身侧,目光淡淡的扫视了她周身。
“叫。”他吩咐道。
暮星河一愣,“什么?”
傅君兮挑了挑眉,轻声道:“婢女没教过你,欢爱时候怎么叫吗?”
暮星河低头,从脸颊红了到了耳根,“可是,可是现在还没有……”
傅君兮丝毫没有宽衣的打算,唇边讥诮,“你还想有?真把自己当太子妃了?”
猝不及防的冷言冷语,彻底把暮星河从甜蜜的幻想中拽入了冰窟深渊。
她浑身一颤,怯怯弱弱的看了他一眼,被那凉寒的目光刺痛了心,眼泪直坠。
傅君兮生怕她眼泪鼻涕的弄脏了自己的床塌,催促道:“快点,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然现在就丢你出去。”
她方才出过风头,被人人羡慕,眼下被丢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
暮星河咬了咬牙,艰难的开了嗓子。
傅君兮蹙了下眉头,“跟鸭子求偶似的,外面还以为我打了你。”
暮星河颤了下心肝,再次开嗓,这回叫得生动了些。
外室门边,于菱月听到这跌宕起伏的叫声,心下莫名的不适。
她曾亲手将妹妹送上太子的床塌,可如今在耳边绘声绘色,又是另一番感受。
她闭上了眼,把胸间的酸涩压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