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和葛花?
南巧这一阵子,天天就只顾着认识那些药材了。当然,成果并不是很理想,因为那些药材如今已经各个都认识南巧了,但是南巧说什么也不认识它们,只认识其中几位最常见最容易辨识的,其余的她还是经常会搞错的。
南巧拉过吴嫂子的手,实话实说,“嫂子也知道,我最近就忙着认识那些药材了,葛花和顾以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概是因为魔障了,南巧说着葛花的名字时,脑海里反应出来竟然不是葛花这个人,而是同样唤作“葛花”的一位药材。
吴嫂子也觉得自己卖关子卖够了,看南巧这一副对药材魔障了样子,估计再等下去,南巧反而没兴趣听了。她说:“哎,这个事,嫂子听说的也不全,只知道顾以因为得罪了齐王殿下,都伯的位置被撸了下来,如今还又成了一位普通的将士,什队编制还没定,也不知道要分配到哪里去。葛花因为生产时大出血,是季伯出手相救的,你知道的,这样就相当于那里被季伯一个大男人看了,顾以嫌弃葛花不洁,又因为自己没了官职,性情变得更加乖张暴力,对葛花更是……更是不好,还要把葛花的孩子送人。那孩子可是葛花拼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哪里就能如了顾以的愿,让他送人,自然是不干的,据说两个人是天天打架。葛花哭诉着要跟顾以和离,但是顾以却不干,还骂葛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今他没了官职,她就不要他了,要另寻高枝去改嫁……反正,葛花现在还在月子里,日子让他们两个人呢过的鸡飞狗跳的。我今日还听说,顾以不知何时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我们营地里是禁酒的,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弄来的酒,天天喝的烂醉如泥,今日又被大都统点名训斥了一顿,还下令把他关押了三天。”
“哎,”吴嫂子说道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原本以为顾以不过就是拧了些犟了些高傲自大了些,没想到这东西不仅不干人事,还是这么不是人不争气的东西,嫂子真是后悔当初他在我们什队里时,我还处处挂着他呢。”
南巧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想着,葛花如今还在月子里,这顾以天天这么闹腾,她该如何是好啊?
她想了想,便悄声地问吴嫂子,“嫂子,咱们军营里,可有和离一说?”
吴嫂子摇了摇头,“这个,怎么说呢,虽然没有禁止过夫妻不能和离,但是军营里的夫妻毕竟是两人相依为命,大都和睦,还真不曾听闻有过和离的,就算是有闹腾嚷嚷着要和离的,也不过就是夫妻打架,床头吵了床尾就合了。”
南巧点了点头,无声地叹了气。
吴嫂子却劝她说:“弟妹啊,葛花的事情,你不要太过自责,虽然葛花现在看起来甚为可怜,可是当初若不是她有心陷害于你,跟顾以私下里合谋算计你,她也不会跟顾以扯山关系,最后撇不清了,只能嫁给顾以了。这种婚配之事,毕竟是上头的意思,你我两人不过是小小女眷,别说这种谁和谁婚配的大事我们管不了,就是在这营地里,我们连今天吃什么都没有权利做决定先婚厚爱,残情老公太危险。”
南巧知道,吴嫂子说得话都是对的。何况,葛花如今落到这个境地,也是她自作自受。当初,葛花嫁给曾自扬时,可以说是命运不公,那么这次嫁给顾以……南巧闭了闭眼睛,她不愿意去想这件事了。
葛花,她真是无力去管,也无心去管,只求她能得偿所愿,能与顾以和离成功。
苏满树出来时,就看见南巧坐在炕沿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朝她走过去,见她还没有脱了鞋子,便弯腰替她脱了鞋子,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她两只小脚的温度,有些凉。
他心疼地用大掌帮她揉捏了脚上的几个穴位,让她舒服一些,便将她抱上窄炕,然后自己也脱了鞋,上了窄炕。
南巧原本是心不在焉的,见苏满树过来帮她抱上窄炕,她也没在意,而是习惯性地转身就娶铺了被褥。她刚把两个人的枕头放好,苏满树就凑到了她身边,把她抱进被子里,然后伸手脱了细白的布袜子,直接将她的两个小脚裹在掌心里,捂了一会儿,见她的小脚还是略带凉意,便直接将她的两只小脚,并排的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让她踩着他的肚皮上,用肚皮给她暖脚。
南巧只觉得自己的一双小脚,触碰到一个火炉般的东西,软软暖暖的,她的脚就埋在他的衣服里,被他抱在了怀里。
苏满树瞧她还在发愣,便笑着问她:“月儿,你在想什么呢?”
南巧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低声说:“夫君,我没事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人有些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苏满树把纠结的小娘子抱进怀里,然后拉过被子,躺在了炕上。他并不知道南巧究竟怎么了,只能细声地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我在呢。”
南巧笑了笑,把自己整个人又往苏满树怀里凑了凑,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苏满树睡觉了。
苏满树摸着她半干的头发,忍不住心疼起来。这营地生活,他想的再周全,也有些事无暇故意。比如说,南巧爱干净,他能借李大哥的灶台给她烧热水,但是洗漱间却有些寒凉,她洗的时候热水凉的很快,她被冻了一整天的小脚依旧没有被暖过来,还是冰凉的。
这也是苏满树没办法的事情,他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南巧准备了最厚实的过冬衣裤鞋袜,但是西北边疆的冬季天寒地冻,白日里南巧又要道药材库那边帮忙,那边的火炉有限,她肯定会凉。苏满树知道,他就算是再尽心尽力,也终究是委屈了南巧。
南巧还在睡梦中,并不知道自家夫君在想些什么,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脚越来越暖,温热温热的,还有个柔软湿润的东西,正在她的脚趾脚背上滑动,痒痒的,也暖暖的。
南巧因为脚上的不适应,终于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苏满树正坐在她身旁,单手托着她的一只小脚,正俯身亲吻……
南巧吓了一跳,小脚本能一蹬,把苏满树的脸踹了个正着。苏满树闷哼一声,反应迅捷,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月儿,你小声些,外面会听到的。”
原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南巧,这下子是彻底清醒了。小手撑在苏满树的肩头上,脚踝被苏满树握在手里,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窝在苏满树怀里,好生的别扭热血校园。
她回过神来,伸手捏了一下苏满树,刻意压低了声音,红着脸娇嗔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苏满树轻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自责,“抱歉,吵醒你了。天亮了,我一时睡不着,本来想帮你捂捂脚的,但是……”
但是,他见她那细白的小脚晶莹剔透,圆润的脚趾一颗颗饱满剔透,跟诱人的葡萄似的,他实在是没忍住,低头轻尝了一口……
南巧正等着他但是后面的话,却见苏满树只是红了耳朵,却什么都没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他怀里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
外面的光亮越来越亮了,两个人静默地靠了一会儿,就不得不起床了。
吃过早饭之后,南巧正要去药材库那边,苏满树就叫住了她,然后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是汤婆子,灌了热水的汤婆子。
南巧知道,这热水一定是苏满树一早想办法弄来的。
营地里用热水并不容易,因为怕苏满树麻烦,南巧早上洗漱时候坚持不让苏满树重新给她烧热水。所以,苏满树也没坚持,便用暖瓶前一天晚上帮她装了水,第二天一早再倒给她用。
苏满树见南巧傻乎乎地捧着汤婆子不说话,伸手轻弹她额头一下,笑着道:“怎么?没睡醒?还在发呆?”
南巧抬眼,朝着苏满树走了一步,扑进他怀里,死死地搂住他的腰,小声说:“夫君,辛苦你了。”
苏满树也伸手回搂住她,柔声道:“这几日连连下雪,天冷路滑,你走路是小心脚下。汤婆子塞进衣服里,若是凉了,就去看看药材库周围有没有热水,换上热水继续暖着身子。你晚上不用着急回来,我结束训练就会过去接你,你在那里安心等着我就行。”
南巧窝在他的怀里,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一个大男人能为她考虑的如此仔细,她真是感动不已。
苏满树早上要去训练,无法送南巧去药材库,在南巧离开时,只能再三叮嘱她,“月儿,走路慢一些,别着急,一步步走……”
南巧朝他调皮地笑着:“好的,好的,夫君,你放心吧,你媳妇儿我可是身轻体柔灵活的很,这小小的一层雪地,还摔不到我的!”
苏满树皱眉摇头,忍不住揭穿她,“可是我记得,就这个冬季,你已经不第一次摔倒了……”
“你不要说了……”南巧气急,想要跑过来捂住苏满树的嘴,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在原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苏满树先是吓了一跳,整个人朝着南巧本能地冲了过去,结果冲到她身边,却见她坐在地上,正仰着头朝她笑,那模样调皮又可爱,让他忍不住蹲在她身旁,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南巧本来很是尴尬,又应了苏满树的话摔了一跤,正不知所措时,见苏满树冲了过来,她便只能朝他傻乐一下,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不过就是笑了笑,苏满树为什么忽然俯身低头,亲了她呢?
她虽然不明白,但是依旧享受着苏满树的这个吻,又甜又腻,又让人欲罢不能……
☆、67|第67章
第六十七章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