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废后嫡女 蔷薇初雪 2246 字 1个月前

“为了皇上?我该是如何为了他?”展欢颜打断他的话,语气犀利,“在你眼里,他是你的主子,你是一国之君,可本宫不是你,也考虑不了你的那么多。在本宫看来,他就只是本宫的夫君,而现在,又是本宫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要替他的江山承继考虑,本宫可管不了那么多。本宫只知道,他既然是本宫夫君,是本宫未来孩儿的父亲,那便就是家人也是亲人,他但凡是敢于抛下我们母子不顾,我也不会为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身后事操劳。”

展欢颜的神情语气都很淡漠,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掺杂其中,可是陆行听着,心里却是蓦然感受到了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

“娘娘,您犯不着做这样的打算,只要你诞下皇嗣——”陆行打了个寒战,随后赶忙收摄心神道。

“本宫不听你的废话,你的这些话也别再传到本宫的耳朵里来,你和他背后要怎么打算那么是你们的事,不要把本公算在里头。”展欢颜却是完全失了耐性,根本就不听他说完,就已经再度起身道:“他都做了什么安排你不要再告诉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除非他活着,也唯有他活着,明白吗?”

曾经她要借他的手来报复杀人,可是说到底,她却并不是那样利欲熏心的人。

皇后怎样?太后又怎样?

如果只能在他身后守着着一座座清冷的宫殿,这样的生活——

她曾经不怕,可是现在——

却是想一想都要全身发抖。

没有什么,比他活着更重要!

哪怕只是为了腹中孩子,她唯一的愿望——

也不过是要他活着!

几次。而已。

展欢颜再进到里面的寝殿的时候,裴云默已经给北宫烈扎了针,床边放着的脸盆里是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水,看的人触目惊心。

“他怎么样了?”展欢颜问道,强迫自己不去看脸盆里色彩弄了的东西。

“我刚给他扎了针,积压在肺部的毒血他吐出来了一些,可是最近的情况不容可观,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裴云默道,面色忧虑的看了她一眼。

展欢颜的目光盯着床上昏睡的男人,只就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一定,看情况吧!”裴云默道,“我急着回去配药,先走一步。”

“嗯!”展欢颜点头,说话间目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北宫烈的脸,“我叫人送你出去,有什么事你找陆行就好!”

裴云默神色复杂的又看了他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第九十一章

当天下午单太后就又叫人过来问了一次,被展欢颜给挡了回去。

墨雪看在眼里就跟着隐隐着急道:“娘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太后娘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皇上若再还是不醒,她那里势必又要怀疑的。”

“陆行么?”展欢颜道,坐在北宫的床边未动。

床上那男子的睡颜依旧俊美无匹,那么沉静安宁的模样,与他以往展现在她面前的每一面都不尽相同。

“去了御林军的值班房。”墨雪回道。

“让他来见我!”展欢颜道,视线却是自始始终不曾离开过北宫烈的脸,唯恐下一刻他会苏醒,而她会错过。

以前她不想承认,可是现在看着他全无知觉躺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却是切切实实的怕了且恐慌,无数的念头不断从脑海中飞闪而过——

如果他再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他就这样一直一直的沉睡下去,又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失去他,不知不觉间他在她的生命中竟然也成了一个不可忽缺的存在。

墨雪应声去了。

展欢颜干脆就从床尾挪过去,坐在了北宫烈的身边,握了他的一只手。

昏迷之后他的低温更是低的异于常人,指尖的凉意仿佛能透过指头刺入骨髓深处。

展欢颜抓着他的手,突然就有种隐隐想哭的冲动,蓦然就红了眼圈。

她努力的压抑住情绪,将他的手拉过来隔着衣物压在自己的腹部。

蓝湄从外面端了一盅补品进来,在外殿站了一会儿,原是想要劝她两句,但是看着她的神色,迟疑之下只就隐隐一叹,又送了出去。

展欢颜并没有听到她来了又去脚步声,蓝湄出去了一会儿就又再度折返,焦急道:“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展欢颜回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蓝湄刚想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如玉尖锐的斥责声,“太后娘娘来看望皇后娘娘,几时轮到你们这些奴才指手画脚的了?还不让开!”

蓝湄的心里一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展欢颜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北宫烈,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就起身往外走。

蓝湄赶忙快走两步跟上。

外面单太后已经带着一行人从前殿杀了进来,简方挡在门口试图劝阻,却被如玉骂了个狗血淋头。

展欢颜从殿内一步跨出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和单太后同来,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北宫驰。

北宫驰的视线移过来,看到她眼中明显遍布的血丝,就是神色略微一滞。

展欢颜只当是看不见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见礼道:“臣妾见过母后,不知道母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母后见谅。”

重华宫这里对外给出的说辞是展欢颜抱恙,这会儿虽然她的精神不大好,但是一眼看去却是没什么大的妨碍的。

单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自始至终没见北宫烈出来,心神瞬时一敛,又再深深的打量了展欢颜一眼,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哀家听说皇后凤体违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怎的?你没什么大的妨碍吧?”

“不过就是偶然风寒罢了,不劳母后亲问,臣妾愧不敢当。”展欢颜道,同时礼让又客气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