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牙郎 常叁思 2782 字 14天前

周驰今天第三次被ot,正好气得不想打了,干脆一门心思来难为杨桢,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心里还挺门儿清地说:“不需要,我不饿,还可以看个一天半夜的,别破费,退了吧。”

杨桢胡说八道:“选的特价促销,退不了。”

周驰独断地说:“那就扔了,我妈从小就教我,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杨桢本来也没打算他会吃,点双人套餐也就是个好看的幌子:“那我爸也教过我不能随便浪费粮食,宵夜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草!”周驰气得直笑,“明明是自己想吃,还非说是给我点的,要脸不?”

杨桢一团和气地说:“要是要脸的结果是得胃病,那就不要了。”

周驰:“……”

不过他也不能真把杨桢饿出胃病,横眉冷对地“哼”了一声,拿起手机迁怒游戏里的队友,不是嫌奶胸小,就是嫌坦克脆皮。

杨桢看他对着手机咆哮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年轻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

等周驰不说话了,他才开口说:“周先生,你歇好了没有?现在开始看房子吗?”

周驰玩游戏感觉岁月如梭,一看手机才发现已经8点多了,又是晃又是坐的已经来了2小时,难为杨桢忍到现在才开始有意见,他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但周驰就是想跟杨桢对着干。

他吊梢着眼睛说:“急什么急!催什么催!你们中介不是最有耐心的吗?为了让我买那个精装,连续给我打了仨月电话,比我跟我爹伸手要钱还勤快,现在态度这么差,是不是因为这二手房子赚不了几毛钱?”

一天之内被两个认识的人恶意揣度,杨桢冤枉地叹了口气,碍于这是服务业的日常,也没让这些话往心里去。

“你误会了,我不急,也没催,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忘了,我手机里有病历照片,不信可以给你看,你要是没法信我,我可以让店长换个顾问给你。但我今天对你的态度没问题,而且这二手房子要是成交了,佣金对我来说也是挺大一笔钱的。我问你看不看房子,一是时间确实不早了,既影响你休息,我回去也没地铁了,二是我家里有个行动不便的人……”

杨桢顿了一下,对周驰笑了笑说:“没人照看,我不太放心。”

周驰被骗过还不长记性,懵逼地说:“真的假的你?”

“我倒希望是假的,”杨桢翻出短信记录,把权微说瘫了那句放在屏幕中间给他看。

周驰一帆风顺地活到现在,家里又娇惯,看着横其实有点单纯,一见短信气势就萎了三分,而且杨桢表现得情真意切,他心里有一点点过意不去,就反咬一口地嘀咕地:“那你不早说,不是要看房子吗?你倒是带我看啊。”

杨桢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求之不得地站了起来,开始给他做官方的介绍:“这是客厅,采光好、方正、也很宽敞,面……”

周驰是奉命来拍照的,不耐烦听他介绍,挥了挥手说:“我自己看,你别在我旁边一劲儿叨叨,你去把屋里的灯全打开,我要拍照,还有你就跟我说下房东最少能出到多少,就行了。”

他根本没个买房的样子,杨桢一边去开灯,一边疑惑地说:“你是想自持?做投资?还是帮别人在看房子?”

“帮我爸看,他不是你老客……算了你肯定也说忘了,杨桢你来,”周驰蹲在地上照地板接缝,嫌灯不够亮,指挥道,“用手机给我打个光。”

然后杨桢就拿着手机当手电,临时成了他的专用打光师,满屋子地找接缝、照整体。

周驰平时粗心大意,但对于周艾国的任务不敢大意,细致地拍了有半小时,刚好收工杨桢的外卖就来了。然后他一看是沙县,登时就对杨桢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地说:“我天,你请的这夜宵也太磕碜了。”

杨桢淡定地笑着说:“什么样的经济水平就请什么样的客,这样才能够可持续发展。”

周驰敬谢不敏地抽了抽眼角:“我看完了,你是要在这儿吃,还是直接跟我一道儿下去?”

杨桢想早点看到权微的情况,提着餐盒就走:“我送你。”

两人下了楼,周驰爬上suv,谈着身体从车里往外喊:“你往哪个方向走,往东我就带你一段。”

周驰今天后半段的和气表现已经严重超过了杨桢的预期,他挥了挥手,笑着说:“谢谢,我往西走,这房子稍后有任何疑问,你都可以随时来问我,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对了,我有个朋友也是神州的玩家,玩的还不错,有机会介绍你们加好友。”

高手才敢自夸还不错,热爱到处抱大腿的周驰下意识问道:“他id是啥?”

方思远的账号有一大把,杨桢报菜单一样说:“他号挺多的,雪满刀、一页纸、素叶绿、闭口禅、花瓶插草……”

雪满刀在神州界面里是一个大名鼎鼎的id,周驰大吃一惊,眼底差点没炸出一排小星星:雪神带我飞!!!

——

收线之后,权微继续跟孙少宁扯淡。

聊天已经被雪姨敲门的表情包给叠满了,权微看了下未读消息17条,全是这个表情包,他无语地输入道:今天还有几小时就过完了,还不够来回跑的,你明天白天再过来。

权微刚说他扭腰那会儿,孙少宁以为他在鬼扯,还问过他作为一个肩不扛手不提的单身狗,哪来的机会能扭到腰?

然后权微给他发了张在床上躺尸的照片,孙少宁这才眼见为实地吓了一跳,发了条“我马上过来”的语音就换衣服去了,结果换好了回来权微也没理他。

孙少宁打电话过去发现对面在通话中,误以为撒娇宝在跟他爹妈诉苦,于是就在屋里坐等。这会儿看见权微的回复,立刻打了行字:跑屁,我住你那儿不就完了吗?

权微:次卧租出去了,你来了只能跟我睡一屋里。

孙少宁将这事给忘了,他连吃的都要单独弄的小冰箱,跟权微一起睡才有鬼,孙少宁知道自己今天是过不去了,但为了表现出他对权微的深厚感情,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出了个馊主意。

你跟你室友你是处得还挺和谐嘛,你俩睡一屋,我睡一屋不就完了?

权微不知道gay是不是都这么不见外:那是我室友,不是炮友,没你这么熟,别胡扯。

孙少宁倒打一耙:睡一块就炮友了?不是纯洁的兄弟情吗?小脸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思想有点危险。

权微对于该基友一天到晚、有意无意想把他往歪路上带的调戏早就无感了:滚,就这样吧,你今天别过来了,老老实实11点之前就睡吧。

孙少宁发来一个ok,干脆利落地下了线。

手机举得手软,腰部还一阵阵地泛起剧痛,醒着、躺着还动不了,权微闭着眼睛养神,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杨桢的手脚平时就轻,他开门进来的时候主卧的人根本没反应,也许是为了方便叫人,这个晚上房门没关,杨桢走了几步,看见权微规矩地躺在床上,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贴着纱布,比起扭,更像是摔过。

杨桢心口忽然就像被细针蛰了一下似的,不疼,但是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