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2)

妃我娇蛮 白云朵 2813 字 1个月前

铠甲坚硬而冰冷,泛着金色的光,安婳拿着都觉得寒凉沉重,她曾经看安将军穿过无数次铠甲,没想到如今她要亲自帮祁禹穿上铠甲。

祁禹先脱下里衣,上一次从边关回来时受伤的地方露了出来,安婳的眸色不由地黯了些许,手指轻轻摸过上面留下的狰狞疤痕,低声道:“这次不要受伤……”

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声音里的泫然欲泣。

“嗯。”祁禹轻轻抬手,将她拥进怀里,蓦然想起上一次他出征的时候,那时,他对战场充满了向往和豪情壮志,连新娶进门的新娘子也未看一眼,就直接去了战场。

在战场上,他一次也没有看过管家送去的信件,因为那个时候,府里根本就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人,府里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心里只有战场和策略。

如今他去战场,心里丝毫没有了向往,反而是这东宫里有了他最大的牵挂,他最爱的人和他的骨肉都在这里,他这次去边关只想守护这片土地宁静,守护他的娘子和孩子,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大祁和将来。

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安婳才敛了敛微红的眸子,抬起手继续帮他套上铠甲,金色的铠甲穿在祁禹的身上,威风凛凛。

穿戴好铠甲,祁禹拿起墙上挂着的佩剑。

“等等。”安婳走到柜子前,踮脚翻了翻,找出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她打开锦盒又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出一个绑着平安扣的剑穗,这是安婳前段时间亲手编的,本来是做着玩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安婳小心仔细的将剑穗绑在了祁禹的剑上,目光虔诚,好像这剑穗真的能保护祁禹的平安一样,承载了她满满的期望。

祁禹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眸色温柔。

将剑穗挂好,安婳轻轻吸了下微酸的鼻子,才抬起头,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柔声道:“出发吧……”

祁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黑眸定定的凝视着她,然后轻柔的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安婳颤动着,下意识轻轻闭了闭眼,眼帘落下,眼眶里的泪藏不住的滚落了出来。

祁禹慢慢的将她脸上那滴泪珠轻轻吮去,停顿须臾,唇再次落在她微红的眼角上,流连片刻,唇继续下移,然后是挺翘的鼻尖,嫩红的脸蛋,最后祁禹的吻落在了她微凉的唇瓣上,先是轻轻的吻,然后逐渐加重,唇舌纠缠在一起,心中激荡的千种情绪,尽数萦绕在彼此紧贴着的唇间,极尽温柔。

第128章

一吻终了, 安婳微微喘息着伏在祁禹的胸口,手紧紧的抱着祁禹的腰, 冰凉坚硬的铠甲硌得她身上疼, 她也没有松手。

祁禹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在她耳畔低语:“别担心, 我和岳父一定会平安回来。”

“嗯。”安婳在祁禹的肩头, 偷偷蹭去眼角的一滴泪。

祁禹牵着安婳在桌旁坐下,然后蹲下身,隔着衣服在安婳的肚子上落下一吻,目光温柔的低声道:“宝宝乖, 不许折腾娘亲,父亲马上就回来陪你们。”

安婳一直垂眸看着他,祁禹抬头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深深的看着她, “照顾好自己。”

祁禹说完,大步朝外面走去,似乎不敢再多待一刻, 否则便更加舍不得离去。

安婳没有动, 只是坐在那儿含泪看着祁禹走远,她没有去送祁禹,她讨厌离别, 也害怕离别, 如果她到门口去送祁禹, 一定会哭, 那样祁禹会担心的。

安婳揉了揉眼帘,怀孕好像真的会让人变情绪产生变化啊,她本来不喜欢哭的,可是她今天真的好想哭。

安婳坐在板凳上,双眼微红的看门口许久,直到冬桃担心的唤了她几声,她的眸色才微微动了下,伸手摸了摸肚子,似乎那样能让她略微感到一丝安心。

寒风萧萧,天上有雪花落下来,太子殿下又领兵出城了,这一次城中的百姓接到消息,全来相送,他们全都听闻了边关的危机,但是他们不怕,有太子殿下去边关,必能将大月国击退。

祁禹身穿铠甲,坐于高马之上,面容冷峻,身姿挺拔,他最后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然后驾马而去,衣摆飞扬,潇洒英姿,百姓们跟在其身后,见此场景,久久难忘。

安婳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既担心安将军,又担心祁禹,不知折腾了多久,最后安婳将祁禹送她的芙蓉簪攥在手里,才终于睡了过去,可是第二日早晨却早早的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揉着额头坐起身,在床上坐了许久才从恶梦中缓了过来,唤冬桃进来服侍。

几日下来,因为睡眠不足,安婳的面颊苍白了很多,李太医忧心万分,想起太子临走前的叮嘱便紧张万分,就担心太子妃和孩子有什么差池,太子回来了怪罪,因此虽然胎儿没有什么事,健健康康的待在安婳的肚子里,他还是又给安婳多开了几幅安胎药。

李太医总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来东宫给安婳诊脉,由管家偷偷的把他从后门带进来,然后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安婳怀孕的事府里只有管家、冬桃、曲河和几个值得信任的人知晓,其他人全都一无所知。

李太医开的那几味安胎药全都是极苦的,但安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一一喝了下去,以前她是极其怕苦的,现在心里忧愁难安,不但吃进嘴里的菜没滋没味的,就连这苦药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更何况她答应过祁禹会好好保护孩子的。

第五日的时候,祁禹终于派人送了信件回来,由曲河亲自交到安婳的手上。

安婳连忙接过拿在手里,信封厚厚的,里面包裹着数张纸,安婳将信封打开,手指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着。

祁禹的字依旧苍劲有力,安婳看着便莫名安心,待看到信里的内容后,安婳不禁松了一口气。

祁禹在信里说,他已经平安抵达了边关,一路上都十分顺利,他抵达时,安将军苏醒了过来,军医说安将军能够醒过来,便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因为受伤严重,现在还无法下床,需要安心静养,等安将军可以移动了,他就会派人将安将军送回京城来修养,让安婳放心。

安婳拿着信低低的吁了一口气,提了几天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

她平稳了一下情绪,才拿起信继续看,祁禹在信里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立刻找李太医,又说了几件他那里发生的小事,然后大致说了一下边关的情况,让安婳不要担心。

最后一张信上是祁禹画的安婳,简单用毛笔勾勒的线条,却极具□□,信件最后写了两个字,想你。

安婳眼睛一酸,她也想祁禹,从他离开的那一天就开始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婳把祁禹写的信放到了枕头底下,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那天夜里,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她的面色终于好了一些,李太医十分欣喜,冬桃也忍不住高兴了起来,她这些天一直担心安婳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终于可以稍稍放心了。

祁禹的信件每隔一两天就会送到,大祁和大月国仍然对峙着,但从祁禹的信件中,安婳可以看出他对战事很有信心。

接到祁禹的信件后,安婳心头稍松,便安心养胎,没有事情绝对不出宫门半步,祁禹不在京城,她又怀着孩子,所以只能万分小心,还好孩子争气,李太医说她这一胎怀的很稳。

只是她孕期的反应渐渐加重了,吃饭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恶心、干呕,所以安婳只好每日捧着金橘茶喝,整整十罐的金橘茶都快被她喝光了,还好祁禹临走时,还不忘吩咐小厮每日给安婳送甜橘子吃,只是每次都要限量,不让安婳多吃。

安婳身体好了一些,景韵帝却病倒了,自从祁禹去了边关,他每日坚持自己上朝,身体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大家都以为他身体恢复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在朝堂上晕倒了,不由满朝皆惊。

祁禹如今不在京城,安婳这个太子妃自然要代替太子去景韵帝面前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