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程卿身边只剩下武大，萧云庭倒不介意武大留下。

如果武大出卖程卿，萧云庭一点都不同情，只会嘲笑程卿。

连身边的人都管束不了，程卿就是个十足的废物啊！

“程蓉的命运，在她被大皇子所玷污时就已经注定了，太后当时没有救程蓉的理由，太后是有意放纵还是无能为力，留给你自己判断，有一件事我倒是能告诉你，把程蓉的手镯送到你手上的，是蜀王。”

程蓉之死，不仅是梗在程卿心头的疑问，同样也影响着程卿和萧云庭的关系。

如果程卿没被贬谪西北，也没有发生兰州城墙被炸毁等一系列事，因为程蓉之死，程卿永远都不会待见萧云庭。

萧云庭狗归狗，在抵御蛮人进攻一事上并不含糊，程卿就是因此对他改观。

这个人的善恶观很模糊，对程蓉之死评价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程蓉的命运，的确是从她被大皇子玷污时就注定了。

太后或许能救程蓉，但正如萧云庭所说，太后没有出手的理由！

程蓉对程五老爷和李氏来说是珍宝，对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来说是陌生的臣女，宫里的恶人很多，太后不作恶，也不行善——程卿心头仍是不舒服，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萧云庭的后半段话上：

“手镯一直在蜀王手里？”

萧云庭没说话。

程卿想到自己和蜀王来往的每一件小事。

或许所有人都小瞧了蜀王。

包括程卿在内，大家都觉得是蜀王的生母死了，蜀王才不做四皇子的跟班，开始寻机出头。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在蜀王低调当着四皇子跟班，甘愿当一道影子时，他就真的没有争取过，没有反抗过，没有想过要当储君，要做皇帝么！

程蓉的手镯，落在了蜀王手里，蜀王当时就在现场。

——他可能亲眼目睹了大皇子对程蓉逞凶。

第771章 ：他错了吗？

萧云庭说的就是真话吗？

就算蜀王目睹了程蓉出事没有出手相救……大皇子的迷药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那时候蜀王才多大呀，在宫里没什么势力，能暗算大皇子？

程卿心底的迷惑解开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还锁在迷雾中。

萧云庭显然不打算再细说，要让程卿自己去验证真相。

等程卿回过神来，立刻对萧云庭警惕：这人虽然离开了京城，皇宫里依然有许多眼线，蜀王送手镯的事连师兄都不知道，千里之外的萧云庭却知道。

再给师兄写信时，自己要提醒师兄注意下。

萧云庭说到做到，平凉府的官员基本上都被控制了，现在整个府城乱成一团。

城外，俞显领兵与数万蛮军对峙。

阿古拉带着姜老爷出城，数万蛮军跺着脚，以兵器相互碰撞，嘴里还嘶吼着，弄出很大的声势迎接他们的王。

地上扬起许多沙尘，府城里的百姓听到这样的声响，不知发生了何事，吓得闭门不出。

至于府城守城的兵卒，早已被替换。

现在平凉府由俞显镇守。

阿古拉看到俞显，不忘挑拨两句：

“将军就这般信任邺王？”

俞显的眼神像寒冰一般，嘴唇一张，吐出个“滚”字。

俞显在克制自己不杀阿古拉。

阿古拉哈哈大笑，翻身上马，姜老爷没有骑马的待遇，被一根绳索绑着，跟在马后跑，很快就变成在地上拖拽着前行。

这是阿古拉的生父……世上有千百种父子，父慈都未必子孝，俞显管不着阿古拉怎么对待姜老爷。

数万蛮军，随着阿古拉而离去。

这些蛮军是如何突破防线进入西北腹地，俞显现在已经知道了。

攘外必先安内，内贼不除，这场外战永远都不会结束。

俞显看向府城之内。

如果是从前，他会第一时间跑到程卿身边。

人都是会成长的，现在他已经没那么冲动了。

比起萧云庭，俞显更信任自己。

只要他守着这座城，包括程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安全的，让萧云庭守城，俞显进城和阿古拉交接……谁知道萧云庭那个疯子会趁机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