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卓大美人心里那个悔劲儿啊,下午在幼儿园的时候被那一幕刺激得妒火攻心了,理智有些跳脱了轨道,以为既便不能怎么着那个女人,也能搞臭她,哪知道……走出了这么一招下下策的棋来。
不仅棋子丢了,效果没有,还惹了一阵的腥味儿。
暗自咬牙,她也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认输的女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也就是她和常心怡两个人的谋划,只要她自个儿咬死不承认,谁能证明是她唆使的?
装,装可怜,装委屈,装做不知情,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应对。
脸色灰白,眼眶泛红,嘴唇抖动……
三步曲演完之后,她委屈地指着常心怡直颤抖,好不副美人垂怜图,梨花儿带了雨,“你……你这人说话怎么能这样?心怡,咱俩怎么着也是同学一场,对于你的遭遇,我一直很同情,可你怎么能冤枉我?”
“卓云熙,你不要脸!不要脸!”常心怡气得不行,嘴唇直哆嗦。
到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比卓云熙真是强了太多,她强做,强认,哪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
她瞪,使劲儿瞪,使劲儿和警卫发着横,嘴里骂咧着卓云熙,那样子落到旁边的眼里,别提多纠结了。
连翘瞥了眼未发一言的火锅同志,悄悄掐了掐他的手,待他转过脸来时,对着口型给他说了三个字。
“烂桃花!”
眉梢微微上挑,邢爷凑过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桃林千里,唯摘一枝。”
怪异地瞅着他,连翘有些无语。
任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空气里的火药味儿都快点着了,这男人还有心情淫诗赋词,大谈风月之事?
桃林千里,唯摘一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心里,有点儿甜。
这会儿的寿宴厅里,乌烟瘴气,气氛灼热得如同一只随时都会起爆响的烈性炸药桶。
有人在兴奋,有人在害怕,有人在低语。
但邢爷却自发地将自己从戏里跳脱了出来,从男主角变成了观众,他不急,这烂摊子让卓老收拾多好。
孤立无援的常心怡很快就被警卫给架以了门口,她恨恨地咬着牙齿,两只手紧攥在一起挥舞着,嘴里骂骂咧咧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名门淑媛的修养和气度。
“不要脸的贱货,你就别枉想爬上他的床了,做梦去吧,我不行,你也不行,等着瞧吧,你没好果子吃的——”
整个过程,卓云熙只抹眼泪儿不再说法,浑身却绷得死紧,那伤心劲儿真让人觉得可怜,委屈的泪水扑漱漱往下滴落。
而在心里,她恨不得让常大嘴巴下地狱。
事儿就是这么一个事儿,从同盟国到顷刻间的反目成仇,一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火锅同志,对于常心怡指责卓云熙的事儿,没有任何表态。
他在等,等着卓老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