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我把你当弟弟 古木架 2411 字 1个月前

不过,掖州非一日之乱,她为何不早些离开?是否可以由此推断,她也是初到掖州、惊吓之余,才仓促离开?

他想起那每月十五她来去的神秘,有一丝恍然,莫非……她到掖州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到底是什么力量令她迫不得已,以及她到底家在何方……真的是鬼神之力,来去无踪么……

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他垂眸看着手中金子思索良久,仍是不得其解。

半晌,他眸子微动,抬眼问:“你上次景山之行,可有收获?”

庄常一愣,却不得不据实以答:“景山寺住持崇阳大师,潜心钻研佛法已有一甲子,德高望重。”

他颔首,道:“你即刻去请来吧。”

虽早有预料,庄常还是惊了一惊,急劝道:“皇上,鬼神之力不足信,万万不可……”

却见他神色冷然,不容置疑:“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庄常没办法,只好听命行事。

皇上拜神信佛,迎景山寺德高望重的崇阳大师入宫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百姓为此议论纷纷。

据说这位崇阳法师法力深厚,可观人面相,知晓前世今生,深受皇帝敬重。

又据说崇阳法师入宫后,年纪轻轻的皇帝就整日里跟崇阳法师研讨佛法,连国事都不管了,一心想羽化登仙,卫家天下危矣。

又据说年少华美的皇帝之所以不近女色,至今未婚,就是因为看不上凡间庸脂,志在仙姝……

江婺闲来无事,带了石桃游街,走累了去茶馆喝茶。茶馆不愧市井消息集散地的称号,她刚坐下喝了口凉茶就听到这些传言,诧异之余,暗暗心惊。

“石桃,我们回去吧。”

江婺哪里还有心情闲逛,听了个差不多就结账,叫了石桃走人。石桃紧紧跟上。

她是想找无殃的,然而一拍脑袋,发觉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无殃在干什么、家住哪里,神秘地不得了。

想想上次,自己好像睡着了?醒来已经回到古家了,应该是无殃送她回去的。

江婺叹了口气,找不着弟弟只好找古安。

结果古安是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点垂头丧气的,当然她也懒得管,她有急事。

可就在她这么急的情况下,问起无殃的影踪,古安还是支支吾吾的,一问三摇头,就是不告诉他。

“我真的有事情要找他!”她严肃地强调。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古安捉急地挠头。

江婺气得想把他打一顿,然而又不能真的打,只能怒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怎么会让我住在你这里!你不知道,上次他来了你怎么就喊我出去了?你分明跟他有联系嘛!古大人,我是真的有急事跟他商量!”

古安被她说得连连赔罪,脸上一派惶恐,不敢反驳,心里却叫苦不迭。

皇上有命,他真的不敢多嘴耶!

他还指望着皇上大发善心赐个婚呢,哪敢违反命令惹恼皇上啊!

不过,这位江姑娘……恐怕是将来的皇后娘娘,他当然也不能得罪了,连忙点头哈腰道:“您有什么事儿,要不先跟我说,我见着了立马给您转告,您看可行?”

江婺翻了个白眼,却又无可奈何,“也罢。说起来也不是特别急,只是我上街一趟,惊闻咱们皇上奉了法师入宫,故而忧心。”

古安一懵,差点以为她知道了,吓得说话都结巴了:“皇、皇上奉法师入宫怎么了,江小姐您、您忧心什么?”

江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冷静语气,道:“前些年战乱刚过,如今眼看着各方渐渐安稳下来,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当今皇上不思如何治理国家、振兴农商,使百姓安居乐业,反倒迷恋佛法,因佛废政。要知道,自古沉迷佛法、道法、炼丹以期成仙的帝王,最后成不了仙,反倒都断送了江山!”

古安没成想会听到这番言论,听完已经是目瞪口呆!

江婺回头看着惊呆的古安,皱眉问:“此乃亡国之兆啊,古大人,您与我弟弟同朝为官,难道就不担忧一下?”

“这……这个这个我有点儿急事需要出门,江小姐您先回房吧。”

古安匆匆告辞,立刻入宫面圣,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把江婺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皇上。

说完许久,没听到皇上说话,他悄悄抬头看去,只见皇上一张俊脸阴沉沉的,握笔的手骨节发白,笔杆都快被捏断了,黑眸里恼怒之色极盛,偏又生生压住了怒火,压抑中脸色更是可怕极了。

吓得古安一缩脖子,心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您可不要迁怒啊!

第77章 血味

“亡国之兆?!”

在她面前一向四平八稳、温和从容的少年难得变脸, 玉白的脸庞都涨红了,黑漆漆的眼眸带着几分恼怒、几分羞急地看着她,一看见她就来了这么一句, 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整个人要跳脚似的,看得江婺一愣一愣的。

她愣愣地说了一句, “我说的是皇上, 又不是说你,无殃你这么急干嘛啊。”

少年一听,才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勉强恢复了一点脸色, 不过到底心里闷堵闷堵的, 全部话又给她这一句堵住了, 顿时有种自作自受、有苦说不出之感。

因为, 他便是皇上, 这事儿就是他做的, 偏偏……

原本就怕她对他的身份心存偏见不满,故而迟迟不敢吐露, 如今因这事她对“皇帝”印象更差,他哪里还敢说,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告诉她好了!

可是心中情意, 若是不能坦白, 何时才能将她八抬大轿, 迎娶进宫?

他心里十分郁闷, 恼得把袖子一拂,偏开头去,不想与她说话了。

江婺看着他连续变换脸色,心里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