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我把你当弟弟 古木架 2755 字 1个月前

不过……江婺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无用武之地了,因为无殃现在基本不缺东西。她不知道是自己给他填填补补了这么久终于把他缺的东西都补上,还是说他处境有了提升所以没人敢再短缺他的东西,或者两者都有,总之他现在的日常用物已经不缺了。

所以,现在江婺每周五都要想一想:今天该给无殃带点什么东西?

到了她这边的五月份,杨梅开始上市的季节,她终于不用想了,直接拎了一筐杨梅过来了。

说起来神奇,无殃这边有杨梅的时候,她那边还冷;如今她那边五月春暖,杨梅上市,他这边却是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好在她有备忘录,不至于穿错衣服。

不过江婺这次过来的时候,无殃罕见地赖床不起。

他看见杨梅的时候,微微愕然,“这杨梅饱满新鲜,好似刚摘下来。”

江婺点点头:“是刚摘下来。”……老板说的。

无殃转头,看了眼从窗棂缝隙飘进来的雪,不由得生起一丝错乱感。

第45章 虚惊

无殃房里难得暖意融融, 应该是通了暖气。当然, 他这里叫地龙。想当初他这里冷冰冰,连被子都是又冷又硬的……江婺发现他的待遇是越来越好了。

当然为什么好、好到什么程度, 她是懒得探究了。这些事情反正无殃是不会告诉她的, 她也无从探究。再说她追究这些干什么,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知道了也没用,只要无殃越来越好,她就放心了。

她拎着杨梅笑道:“屋里干燥,杨梅吃着生津止渴正好,我去洗杨梅。”

无殃道:“外边冷,你不要出去了。”

“没关系, 又不用洗多久,一会儿回来暖暖就好了。”江婺说着就要出去。

“江婺,”他皱眉喊住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下着大雪呢, 放下吧,会有人洗的。”

江婺一回头, 才发现他脸色有点苍白。可是屋里那么暖和,他又还睡着, 应该脸色红润的才是。

她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下杨梅走回床边, 担忧地看着他, “无殃,你生病了?”

无殃略微偏头,躲过了她探究的眼神,摇头道:“没有。”

江婺一看,铁定有事了。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生病受伤了怕她担心,从不主动吭声的,有时候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但是后来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再挨打了,日常穿戴也好了一些,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现在一看这熟悉的情形,她的心就提起来了。她也不管他的避让,上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她皱了眉,手往下按了按他的肚子,一边道:“到底是怎么了?肚子疼吗?”

无殃因她的触碰而微微红了脸,有些慌乱地将她手抓住了,紧紧抓在手里,一边垂着眼睛低声道:“我真的没事,江婺不要担心了。”

怎么可能没事啊!以往她来的时候,哪次他不是已经坐在桌前写字看书了,勤奋地午睡都不睡的人,会早上赖床?

对了,赖床……江婺猛地低头看向他的腿,手一伸,就要掀开被子。

无殃急了,忙伸手去拦,“江婺,别……”

江婺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还是一把掀开了被子,顿时看见他右腿膝盖以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明显是受伤了,且伤得不轻。

她心里一惊,急问:“你的腿怎么了!”

无殃有些无奈,却不得不说出来,“摔断了。”他语气倒是风轻云淡的。

“摔断了……”江婺却听得险些要晕过去,心里又急又气又担忧,“摔断了你想瞒着我!难道你这样躺一天,我还能发现不了吗!你真是……”想骂又骂不出口。

他垂着眼,语气有些挫败,“我不想让江婺担心。”可还是让她担心了。

江婺仔细看了看,因为包扎得严实,她也看不出来,只能气急地问:“这是怎么伤的,你不是足不出户的吗,怎么摔成了这个样子?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只避重就轻地说:“没事儿,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婺听着又是一气,知道问他他也不说的,索性给他盖了被子,直接出了门去找广常。

“江婺……”

他在后边叫了一声,看她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只好沉默下来,叹了一口气。果然生气了啊,早知道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江婺也不管外面鹅毛大雪,脚步匆匆地出了门,宽大的披风在她身后飘荡不休。不过即便穿得足够厚实,她还是被外面的寒意冻了一个哆嗦,雪花劈头盖脸的,瞬间她脸上冻得只有一种木木的感觉了。

她呵了两口白气,在絮乱的雪花中辨认了一下方向,刚走出月亮门,就看见撑着伞走来广常了。

他如今已长得隐隐高过了江婺,发育中的少年身形尚且单薄,更显得个子高高,四肢修长,因而即便灰蓝色袍子里还穿了厚实的棉衣,仍显得瘦削,没有半分臃肿样子。

当然,江婺现在也没有心情管他长得多高了,看见他就喊了一声:“广常……”一张口便被灌了一口风雪,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广常已经看见她,疾走过来,用伞遮在了她的头上,挡去了冰冷的雪花,才皱眉说了一句:“今日大雪,您怎么这样出来,仔细冻着了。”

江婺缓了缓,开口就直接问:“无殃的腿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摔的!”

广常早知她有此一问,并不惊讶,只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雪天路滑,不当心摔着了,并不是重伤,您不必担忧。”

江婺没好气道:“包得这么严实,都卧床不起了,还不严重!”

看他低了头皱着眉不说,她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他整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房门也不踏出一步,怎么会突然出门?再说,他平时这么稳重仔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雪天路滑就摔倒了!你不要遮遮掩掩的,他到底怎么摔伤的,还不从实招来!”都快将他骂一顿了。

广常听她语气不好,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又不能说实话,只好默默受着。

殿下自然不是雪天路滑摔的。

那年殿下身份起复,宛如往平静的水面投入了巨石,在宫中激起无数波澜。

皇上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那一个“准”字,固然是他们费心谋划又千盼万盼的,可是接下来的路却并非坦途。一个嫡皇子不得皇恩,又没有母亲护着,有多少人暗中动手脚,想将其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