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画(一)(2 / 2)

神明的金丝雀 Sonata 1898 字 13天前

零零碎碎听了几个关键词,一条寺修把嘴里的葡萄籽吐出来,手里依旧一刻不停地刷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想:什么画能让人住进重症监护室啊,现在的新闻都快赶得上电视剧了。

哦,忘了说,他最近在追一部灵异向的恐怖电视剧来着。

可一条寺修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竟然比他追的电视剧还要戏剧化。

第二天早上九点,昨晚熬夜追剧的一条寺修还没起床,睡得还挺香。

他喜欢清静,所以家里的房间隔音效果都很好。尤其是卧室和画室这两个地方,房间外的声音几乎一点都传不进来。

因此,他自然没能听到那已经被人摁了快十分钟的门铃。

“奇怪啊……不在家吗?”

太宰治把手搭在额前搭了个凉棚,仰头看向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二楼窗户,思索一阵,双手笼在嘴巴前做喇叭状,高声呼喊道:“喂——修君!你在家吗?”

这个时候,邻居家的太太刚好路过,朝太宰治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太宰治余光瞥到路过的邻家太太,彬彬有礼地向他问了好。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太宰治想的话,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几乎很少有他搞不定的女性。

于是没一会儿邻家太太就被这人的甜言蜜语哄得两颊泛红,捧着脸跟个青涩害羞的中学小姑娘一样,立马忘掉了刚才太宰治在别人家门前大嚷的画面。

太宰治也趁此机会向邻居太太打听了一些她知道的,有关一条寺修的情报。

其实邻居太太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人不爱交际也不爱出门。就算偶尔在超市买菜的时候遇到,对方也很少搭理人,邻家太太对他的了解就停留在“一个多月前搬来”、“出门必带口罩”、“刘海长得能挡眼睛”上面。

信息寥寥,不过光这些也能将一个独居、孤僻、不善交际的年轻人形象勾勒得差不多了。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低头思索着什么。

“你是他的朋友吗?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邻家太太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是他的同事啦。”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笑着说,“他的手机关机了,打座机也没人接,所以我才直接到他家里找他。”

邻家太太惊讶地捂住了微微张大的嘴巴,“哎呀,是吗?可是平时都不见他怎么出门,我还以为……”

是个家里蹲吗?这么说倒也没错啦……

虽心里赞同,但太宰治面上却解释说:“因为修君的工作只需要在家里就能完成了呀。”

邻家太太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在家里就能完成的……工作?”

太宰治:“修君是个画家哦,我是他的经纪人~”

“原来是画家啊……”邻家太太这回更惊讶了,嘴里嘀嘀咕咕道:“难怪……”

听说许多艺术家都个性十足,有的甚至因为饱受心理疾病的折磨,思维方式和行为举止会比常人更加极端。

他们平日里被这些痛苦折磨着,一旦到了作画的时候,生理和心理带来的苦痛与内心不甘的嘶吼和挣扎冲撞着、交织着,强烈的情绪摩擦出不可思议的灵感火花。思维突破固定框架的桎梏、灵魂摆脱沉重肉.体的束缚。在这种热烈的、激情的、近乎癫狂的特异状态下,一幅幅惊世之作从他们手中诞生……

邻家太太对画家其实了解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鼎鼎有名的梵·高,对他的了解也停留在“是《向日葵》的作者”以及“割耳朵事件”上面,所以一时之间就将同为画家的一条寺修也带入了同样的设想中。

这么一看,不爱出门、不爱搭理人的家里蹲,一瞬间就变成了才华极高却饱受身心折磨的大画家。

“这孩子也太难了吧呜呜呜……”

邻家太太被自己的脑补给伤感得湿润了眼眶,掏出手帕就开始擦泪。

太宰治:“……?”

其实偶尔他也会觉得,女性的心思深如海底针,难猜啊……

目送邻居太太离开,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四下一瞅,周围没有人,路边监控也被挡住了,那么……

他利落地翻过院墙,走到屋门前,从袖子底下的绷带中抽出一枚发卡,哼着自编的小调,三两下就打开了门。

“打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