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美人情关 贵妃醉茶 4140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儿心事与谁知

边走边思量着赫连烨为何回曲城,直到到了宓妃宫中我也没想到,宫中宓妃正在教心儿放风筝,看着宓妃时不时拿这娟帕帮心儿擦拭小脸,我又想起,曾几何时,娘亲也是这般陪在我身边,追在我身后。

我和六哥前脚刚迈进来,后面九哥就跟了进来,看到我和六哥也没说话,闷着头就往寝殿走。我和六哥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以前九哥可绝对不会这样的。

“真儿,怎么了,不是说好要请明珠郡主来的吗?怎么,人呢?”宓妃拉着九哥,边还往宫门外探望着。

“母妃,不用看了,明珠没来。”九哥的声音闷闷的,却总算是说了话。

“不来了?你不是说郡主已经答应了?怎么会临时改变主意的?是不是你两人吵架了?真儿,你是男子,理应让着郡主一些的,娘亲代你去赔个不是。”

九哥拉住了宓妃,低声道:“母妃,不要去了,明珠现在正在凤鸾宫中呢,皇后特意召回了七哥,眼下他两人都在凤鸾宫中赴宴。”

我脑袋上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七哥也早该娶妃了,若不是一直在兵营婚事早该定下来了,我早该想到的,我和宁三的婚事肯定刺激到了皇后,南元富饶,若能和南元联姻,要七哥娶了南元的明珠,对她是大大的有利,要知道,这明珠郡主在南元的地位就好比我在大祈般,都是极为尊贵的。

他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自然是要许给明王世子严洛的,这样爱能更加巩固两者间的关系,苏国和北袁质子都是男子,皇后没有第二个女儿,却还有过继来的一个儿子,一旦明珠嫁给了七哥,那皇后手中便握住了四个诸侯国中的两个。

我走到九哥身边,拍了下九哥的肩膀:“九哥在担心什么?明珠郡主的眼睛又没有毛病,端看那赫连烨有哪个地方比得上九哥你的?那么一个草包,若不是因为过继给了皇后,明郡主怕是连见都不愿见的,眼下肯定也是不得不卖给皇后一个面子罢了。”

“倾城说的对,孝真你就不要多想了,明珠郡主好坏她自己分的出来的,不要让宓妃娘娘为你担心。”六哥看了一眼宓妃,想必是想到当初日夜为他担心的如妃了。

离开宓妃宫中,心儿还想再玩便留了下来,我带着柳烟去了距离明珠居住的来怡阁不远处的一四角亭子中,柳烟嫌石凳太寒凉,连忙打发了小宫女去取来了厚厚的软垫,又仔细的按了按,才放心让我坐了下去。

阳春三月描述的便是现下的景象吧,虽不至于像南方般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北方多少还是有点寒凉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芽,迎春也打出了花苞,再过半个月,冬天就将完全脱离人们的视线了,生意盎然的春季将完全取代冬的萧瑟。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看到明珠身后跟着贴身的丫头低着头向来怡阁走去,想来是没看到我。打发了个小宫女过去请,明珠抬头看到我时呆了一下,很短的时间,却还是被我的眼球给捕捉到了。

今日的明珠打扮的格外光线动人,一身水蓝色拖尾长裙,外罩烟青色薄纱,飞燕髻上一根小小的凤头钗更是把这南元明珠衬托的娇艳欲滴,却又清雅无比。如果忽略掉脸上的苍白与那一丝忧郁的神情的话,会很完美。

明珠走到我面前,盈盈下拜到:“明珠见过公主。”

我起身去扶已经跪了一半的明珠,轻笑着道:“明珠姐姐何必行此大礼,你我既以姐妹相称,自然便也要按姐妹的相处之道来相处了,姐姐可是从凤鸾宫而来?”

明珠看了我一眼,复又垂首下去,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我握着明珠的手,让她坐在另一个铺着软垫的石凳上,思量着要怎么开口,眼前的女子温婉可人,似乎永远都没有脾气般,让和她说话的人不自觉的想要将语气放柔。

“九殿下可有生明珠的气?”没等我开口,明珠便自己问了起来,想来她该是十分在乎九哥的,不然抓着我的手不会收的这么紧。

我叹出口气:“唉,九哥没有生姐姐的气,只是九哥似乎闷闷的很不开心,午膳也没有用也,将自己关在寝殿中谁都不理。”

我一边将九哥描述的很凄惨,一边拿娟帕去抹根本就没有泪的眼角,还要去偷瞄着明珠满脸哀戚悲伤的神色。看来我猜想的没有错,明珠对九哥的喜欢丝毫不亚于九哥对明珠的爱意,我真是羡慕两人,人一生之中能爱上一个深爱自己的人,那该是多幸福的事情。

“明珠姐姐,这里没有别人,你就跟倾城透露一句实话吧,你对九哥到底有心还是无意?若是无意,倾城不想九哥陷得太深,痛的太过呀!”

听到我的话,明珠漂亮的眼睛蓄满的泪珠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滑落,看人好生心疼,但最让人心疼却是她的话:“公主,这种事怎么能由得女儿家自己做主的?你生在帝王家,我生在王侯家,自打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婚事便注定成为了一段政治的联姻。有时候明珠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起码过日子可以随心随性一些。

明珠自幼深得父王的宠爱,父王为我取名明珠,在父王眼中我是他最宝贵的明珠,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了明珠,父王对明珠就好像皇上疼爱公主一样。可是,当明珠不得不被当做质子送来曲城时,父王老泪纵横,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久久的拉着明珠的手,不肯要我上辇。他说‘孩子,父王对不住你,父王在南元百年基业和你之间选择了南元,在南元所有子民和你之间选择了南元子民,父王牺牲了你,可在父王心中终究最不舍的却还是你,只是父王没得选择,父王不怕做千古罪人,只是,南元的百姓何其无辜,你原谅父王这一次吧。’

公主,明珠不是多么的知晓大义,可是,看着我的亲爹那般哭泣着,明珠只觉得肝肠寸断,明珠不能辜负了父王和兄长,更不能辜负了南元的百姓,征西之战时我南元百姓死伤无数,十室九空,父王为此后悔不跌,看着父王一夜间老了十多岁,那时幼小的我不能明白父王在自责什么,可明珠却在那时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那样颓废与哀伤的父王。”

“这便是你为什么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的原因吗?只是,明珠姐姐为何觉得只要顺了皇后的意便能保住南元,是下意识的行为呢,还是另有原因?”我多少有些诧异,总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

“公主有所不知,南元虽富饶,却北邻乌孙国,乌孙是游牧民族,个个骁勇善战,多年来不断的侵扰我南元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元边境的百姓不堪其扰。”

“大祈可有派兵?”这话我就更诧异了,难道我大祈养兵千日就是为了吃干饭的?

明珠站起身,背对着我说道:“皇上不理政事的这几年,乌孙便变本加厉起来,父王上奏的折子竟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乌孙便好像得了什么鼓励般,前些日子大军竟直逼我南元大都,南元所有百姓奋起反抗,才从又将他们赶回弱水以北。可是,我的两个兄长都战死在了沙场上,皇后娘娘说,只要我嫁给了七皇子,便会出军讨伐乌孙,公主,儿女情长在明珠心中只能是闲暇时的梦,明珠终究是心系父王,心系南元的。”

看着在我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我却觉得她一点也不弱,她在默默的用着自己的办法为自己的父亲兄长,以及自己国家的子民铺着路,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弱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百辟其刑之

“是不是谁帮你出征打败乌孙,你便会答应嫁给他?”我这话问的很直接,只是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绕弯子把话说的委婉些。

听到我的话,明珠的身子僵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能答应你做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就只有她能做到?明珠姐姐,倾城虽站到九哥这一边,却也断不会拿着这样的事来同你谈条件,南元即为我大祈的诸侯国,便是我大祈疆土的一部分,南元的百姓更是我大祈的子民,为了自己的子民出战,何须什么条件?只是,倾城希望明珠姐姐慎重考虑,如没有了这件事的困扰,你是不是会选择九哥。”

说完我没有再等着明珠答话,转身走出了亭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四周亮起来的灯笼将宫中照的一片灯火辉煌,就是这世人眼中最为豪华高贵的地方,藏着人世间所有最肮脏的东西。

我以南元王的名义写了一封奏折呈了上去,果然当天夜里就有人来偷这封奏折,没有出乎宁相的预料,是监守自盗。偷奏折的是掌管内阁大库的内侍,名叫刘振,入宫已经有四十余年了。当宁相亲自带人将其堵在内阁大库时,刘振十分的冷静,只谈说和南元王有些过节,并没有人指使。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我和宁相又不是鬼,自然是更加的不信。不过对于这种入宫多年的老油子,自然是软硬不吃的,就连宁相都没了办法。正好赶上此时我的恶名在整个大祈正是风靡的时候,几乎是人人都将我的形象魔化了,很多人似乎都忘了,我头上可是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光环的。有时我也在想,这或许是有人故意传扬出去的,所以当宁相派人来请我去天牢一趟时,我也只不过皱了一下眉便也跟着去了。

天牢的气味实在是难闻,比之雁城时孙京用的牢房还要难闻,不过显然要比雁城的牢房结实的多。就我这一步三喘的小身板,着实让宁相犹豫了许久,就连在我之后赶来的宁三也是拉着张脸,明显的不赞同宁相叫我来审讯刘振这个主意。

见到刘振时,他已经没个人形了,我吩咐侍卫将雕花木椅放在距离刘振三米远的地方,据说这个距离能给人最大的压迫感。我盯视了他足足有一刻钟,在这段时间中,刘振一直在装死人,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可知道本宫是谁?”我懒懒的倚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开口道。

刘振睁开眼瞄了我一眼,复又闭上了眼睛,声音虚弱的道:“长乐公主。”

“很好,你认得本宫便该知道世人对本宫的评价,说说看。”

“心如蛇蝎,手段毒辣。”

“还不错,你还能进行正常的对话便说明你的思维没有问题。本宫此次来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把是谁交待你销毁南元王的奏折交待清楚,本宫自会出面保你不死,当然,你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保护。”

刘振转身不再看我,答道:“奴才真的只是因为与南元王有私人恩怨,才会做这样的事,并无谁指使奴才。”

“你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交不交代。你先莫要急着回答本宫,本宫知道,你刘家祖籍辽州,你十二岁入宫,如今有四十三年了,你有一个弟弟,你的弟弟也已经是儿孙满堂,对了,前两天本宫还瞧见你那曾孙了呢,有三岁多了,蛮可爱的。”我就像是闲话家常般,丝毫没有审讯犯人的样子,远远站在牢门外的宁相的眉就一直没舒展过。

“本宫其实本性并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狠毒,不过,本宫倒还真发明了一些刑罚,今儿闲来无事,本宫就告诉你一二。先来说说剥皮,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样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最难的便是你这样的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貌似你的弟弟也蛮胖的,肯定很痛。”看到刘振的紧闭着的眼皮跳了一下,我便继续说了起来。

“我记得这剥皮还有另一种剥法,。方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说着我还做了个怕怕的表情,无意间的一转身却看到宁三和宁相都脸色铁青,宁夏的脸还有点苍白,实在很难想象,那么健壮的一个中年人怎么会脸色苍白。

“腰斩,顾名思义,就是行刑者用重斧从犯人的腰部将其砍作两截。由于腰斩是把人从中间切开,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神智清醒,得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断气,刘振,你说对小孩子用这样的刑罚会不会太残酷了呢?啊,永夜,本宫说了这么久,有些渴了。”自永夜手中接过茶盏时,竟然发现永夜的脸也是苍白的,这都怎么了,自打认识永夜我只见他受过伤,还没见他生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