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娇术 宋三冬 2235 字 1个月前

宋绘见他神色专注,将无关紧要的回答扔到一旁,不去打扰他,安安静静替自己冲了一盏茶...而后稍推开一条窗缝,欣赏漫天雪景。

她坐了一小会儿,便被顾愈从身后揽住了腰。

他贴上来,衣物上有淡淡熏香味。

顾愈单手将她抱起来,声音就在耳朵边,“明日再赏雪,现在做该做的事。”

他替着脱衣服时,神色还算温和,还提了让大夫隔三差五上门给她瞧瞧身子的事,“莫落下病根,怀孩子也容易些。”

待宋绘身上衣物都被除去后,顾愈说到一半的话便没了尾巴,他眯了眯眼,露出不太能见着的兴奋情绪。

第五十一章 迎癸丑年。

放肆到了四更天, 安静巷道里响起一慢三快的梆声,这回时隔了一月有余的情/事到了尾声。

宋绘简单清理,由着顾愈抱回床榻。

她困得不行,半睡半醒的看了顾愈一小会儿, 想问什么又提不起劲儿, 索性合上眼, 睡自己的觉。

顾愈坐在塌边, 屈着手指, 用关节碰了碰她被热气烘成粉色的脸, 无声笑了笑。

宋绘又睁眼, 水水润润的盯着他看。

顾愈手指展开, 带茧的指腹摩了摩她眼角, “我有些事要处理, 先睡吧。”

宋绘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哦了下。

待宋绘睡着, 顾愈起身披上外衫出了屋子。

耿平已等着了,见他出来, 拱手问好。

顾愈颔首, 目光落在还黑着的夜空里,淡道:“讲吧。”

黑暗里从各家人户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上了年岁的城池偶尔有两三个人家点起黄白浮动着的火光,耿平声音很稳,慢慢将逃亡这一路的事交代出来。

“我们一开始运气还算不错,跟上了一支雇了大量镖师和武人的官绅队伍,...,一路上是用走的,还算顺利, ...大概也就几日,走到崇明附近就开始不太顺当了。”耿平说到此处,不经意瞧见顾愈表情。

他停顿了一下,语言变得谨慎起来,“或许是因为队伍里有富商官员的缘故,打着各种主意追着我们的义军很多...遭遇过几次,...,不过最后脱身脱得还算顺利...,人散开了...,后面几日就变得简单。”

顾愈中间没打断,直到他讲完,情绪寡淡的喃喃:“简单?怎么会简单...”

流言传播的效果是需要搏的,散布时机也是需要推敲的。

预测义军的目标人物,思考走到哪里能让人群最大程度分散...,以及斟酌摆脱追击队伍的最佳地理位置,这些称不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那些个轻描淡写、浅显的法子背后藏着的心思可一点不简单。

顾愈目光缓缓在耿平身上落了落,而后转过头,继续看苍黄色月亮装点的夜空,“我明日有事须得离开这里,过几日方沛应该会来这里,你提前给他们把对街院子租了。”

耿平稍迟疑了一下,提出异议,“大人,通新还算安全,用不着这么多人...,您那边事情更重要。”

顾愈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但他已想好了,也没改主意的意思,“还早,你回去再睡会儿吧。”

耿平应是,踩着雪离开主屋。

顾愈在檐下站了小半刻钟,而后抖了抖身上的凉气进屋。

宋绘醒时,屋子已没了顾愈的身影,她问了下钟娘,才知道他卯时便走了。

钟娘打量她神色,问道:“娘子有什么事要和大人讲?”

“嗯。”宋绘目光虚又浮的落在床侧的雕花上,轻声着,“有些事想拜托大人...,但,还没来得及讲。”

钟娘将一碟子漂亮的红豆麻糍放在桌上,“大人有要事在身,说是莫约半月之后才能来,娘子可以那时再说,要是娘子等不及,不妨写信。”钟娘将托盘放在一旁,“大人走时讲了可以,到时由耿平他们出人去送便行。”

“那就好。”宋绘边应着,边掀开被子下了榻。

钟娘折身出去了一趟,而后拿着一小红木盒子回来。

宋绘眸里盛着疑惑看她,也不须得宋绘问,钟娘便主动交代着,“大人给娘子的。”

宋绘伸手接了,盒子有两层,下面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大叠银票,上面一层放着平日用着比较方便的碎银。

钟娘让春瓷去装壶茶水进屋,边继续说着,“大人走时交代说娘子要无聊了就去书斋买几册书,银子若是花完了再找他拿。”

这样啊。宋绘想着被丢在绍南的嫁妆,眼也不眨的收下。

春瓷提着茶壶进屋,梅花也跟着一道进来了,她将沾着牙粉的木头牙刷递给宋绘。

宋绘先刷牙,而后接过拧干的帕子擦脸,顺便将手也擦了,也不拿筷子,用手拿着麻糍咬了一口。

甜甜软糯的口感让宋绘弯了弯眼。

钟娘见她表情明朗,不自觉舒了口气,“还泡着多的红豆,娘子明个要不要吃红豆松糕?”

宋绘说好。

宋绘来通新后还没出过门,这是她头回外出,她穿着昨日的豆粉袄子,符合衣裳风格的简单编了一条辫子,揣了两张银票,由梅花和耿平陪着外出。

占了绍南的叛军自立了安兴朝。

受声势越发浩大得义军行动,还算是安全的通新里也偶尔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战马和士兵,街道不算热闹,没有太大的店铺,更多是挑担子的小商贩,宋绘是在位置稍偏的城边找到此行的目的地。

书斋临着河,有两层,后方还有个不小的院子,虽说是书斋,但和文人有关的玩意儿都在卖,纸画笔砚,书籍时文,规规矩矩,分门别类的放着。

书斋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身上的袍子洗得发白,坐在靠背椅上,看见宋绘也没表现出些热情,说了句“随便看”又继续低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