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心如刀绞,什么叫肝肠寸断,孙悟空总算是知道了。
这一瞬间,悟空觉得自己和玄奘在被上天戏弄。
明明,玄奘那温热的气息还在自己怀里……明明,这小和尚不久前还伏在自己肩上流泪,说再也不分开。
这叫他如何承受?
他与玄奘,分分合合,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却又阴阳永隔?
***
是夜,师徒宿在狮驼城。
那一城的妖精都跑的跑,散的散,只余下这一座空城。
悟空施了个法,弄熄了蜡烛,紧锁了房门。
他紧紧搂着怀中的玄奘——这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妖怪,几乎是取经以来最难对付的。因此,当他在柜子中找到哭着缩成一团的玄奘时,他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一把将玄奘拉起——
“师父,咱们再不分开了。”
——嗯?
悟空正回忆着这一场混战,就觉得自己的腰带被解开,一只冰凉的小手生疏地摸索着,试图抓住自己的如意棍。
他拦住了玄奘的手,欺身压到玄奘身上:“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月光下,玄奘的脸有些发烫。他咬了咬嘴唇,不知如何回答,就轻轻“哼”了一声。
悟空笑了。
这样的场景,他还以为此生不会再有。
他捏起玄奘的那只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教玄奘攥住,轻轻抚弄着。
玄奘只觉得那如意棍初入手时还有些绵软,玩儿上一会儿,便开始胀大。
悟空的声音忽然低沉:“想它了?”
玄奘哪知悟空问得如此直白,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悄悄答道:“嗯。”
悟空下身挺了一下,又问:“师父是想我呢,还是想它?”
玄奘此时已羞得说不出话来,连他的眼睛也不敢正视。
他知道,玄奘是一直在为先前的事情愧疚。他对自己说了那么绝情的话,现在也不好意思再面对他。
确实应该给这小和尚点惩罚。
他轻轻吻了玄奘的眼睛,又吻上玄奘的唇。接着,悟空笑道:“师父自己脱吧。”
玄奘心一横,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在孙悟空面前脱衣服了,自己脱就自己脱。他便慢吞吞地将衣衫褪下,而后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胸前,钻到被子里。
悟空也不心急,他只是又欺身上来,调戏玄奘:“害羞了?那日在草屋,怎么自己脱得那么快?”
玄奘被他这么一问,又羞又恼,只道:“孙悟空,你……”
“我怎么?”
“你欺负人——啊!”
玄奘话音未落,就觉得下身一胀,浑身就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悟空被玄奘这娇羞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他一边缓缓地抽动,一边继续问玄奘:“是吗?老孙欺负的是谁?”
玄奘被他顶得浑身酥麻,也挑衅地开口:“我记得有人曾说,自己‘从小儿就不晓得干那般勾当’,现在,不知道是谁又在干这般勾当呢。”
话音未落,悟空就开始了一阵猛烈的攻势,玄奘被他弄得淫声连连,直叫道:“悟空,啊——悟空……我不说了,不说了——”
悟空闻言,骤然停下,又开始浅浅地进入。他被玄奘的话问住了,是啊,他之前确实对这床上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可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他对玄奘的身体竟如此留恋。每每嗅到玄奘身上婴儿般的奶香气,他就想狠狠地占有这个人。
“小淫僧。”他低头在玄奘耳边叫道。
玄奘已被悟空蹂躏得满身是汗,听到悟空这样叫他,竟也觉得有些刺激,他有意识地收紧自己那正与悟空交战的私密处,报复似地夹了悟空一下。
当然,玄奘这样做,得到的又是一顿疯狂的进攻。
悟空在他身上起伏时,他的小禅杖也会受到悟空身体的摩擦,玄奘只觉得自己被这肉体上的快乐紧紧包围了,不知人间何世。或许,他真的是个淫僧吧。
悟空见玄奘双眼迷离,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便又有意逗弄:“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把那乌巢禅师的《心经》给忘了?”
“自得了《心经》,我日日念诵,如何就忘了?”
悟空故意使坏道:“那师父背一个给我听听。”
这样的舒适让玄奘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便顺从地背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啊!”
“不许停,继续念。”
听着玄奘断断续续的诵声,悟空的神思也渐渐有些恍惚了——他知道,这小和尚已让他彻底不能自拔。
他念着经时,那虔诚的小模样又乖又傻;在自己身下被享用时,又是如此饥渴娇媚。
悟空忽然觉得,玄奘,才是这一路上最让他没办法的小妖精。似从前那般清心寡欲,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停下来,岔开腿,将自己的耻骨与玄奘紧紧相抵,缓缓地扭着腰,画起圈来。
突如其来的停滞让玄奘觉得空虚,他勾起腿,将下身也用力往上顶,口里叫着:“悟空,用力……插我么……”
悟空强忍着欲望,俯下身笑道:“师父,你这真的是要吃了老孙了。”
***
五百年前,方寸山。
“嗷,对了——”金蝉子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看上去张牙舞爪的物什,塞到悟空怀里,狡黠地眨眨眼。“小心点儿,偷摘的。”
悟空惊奇:“啊?这是什么呀?”
金蝉子很怕人知道似的:“这是我从月合老人那里摘来的情根。”
“这玩意有什么用?”
“唉。”金蝉子无奈地打了一下悟空的头:“傻不傻?放在自己手上,总比被月老给包办好吧?”
“可得长生吗?”
金蝉子叹息了一声——这个傻小子,是彻底没救了。
后来,当月合老人想给孙悟空跟小仙女牵红线时,却发现,孙悟空的情根,竟然不见了。
而灵台方寸山后的烂桃坡上,悟空与金蝉子亲手种下的情根,经过五百多年的风霜雨露,吸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如今,已长成了一棵高接云霄的参天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