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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阁老 陈萸 2698 字 1个月前

她以太子妃的身份高居正位,而杨茹也进了太子府,是以太子良娣的名号进来的。一开始,李崇庸对宋琬很好。后来,尤其是永隆帝驾崩后,李崇庸就渐渐往杨茹的院子里面跑了。一个月里,宋琬能见到李崇庸三次以上都是好的。

杨茹进太子府的第二个月便有了身孕,还有各位宫妃,也都是没多久就传来了喜讯。就唯独宋琬,直至被李崇庸打到冷宫,她都没有听到过关于有喜的字眼。也是到了后来,成了太皇太后了,宋琬才知道,当年李崇庸让她喝掉的补药,其实是避孕的汤药。

虽说她是被皇后选中的,但李崇庸也不该恨她如此。即使永隆皇后不是李崇庸的生母,但怎么说也养育了他许多年。

宋琬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有关于永隆皇后和谢光的事。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永隆皇后能成为皇后,都是谢光的功劳。他们二人,一个前朝,一个后院。永隆帝完全听信他们的话,竟渐渐有了废掉李崇庸太子名号,另立永隆皇后幼子的念头。

也难怪李崇庸如此痛恨二人。只是可怜她,成为了别人宫斗下的一名棋子。更可笑的是,当时的她还以为是老天的眷顾,傻傻的没有一点心眼。

孟阶许久才将宋琬松开,他捏了一棵酸梅子填到嘴里,又皱着眉头吐出来,“你怎么吃下去的?”

宋琬又捏了两颗填到他嘴里,笑嘻嘻的道,“挺甜的呀。”

孟阶一手捂着酸倒的牙,一手又揽过宋琬,挑着眉道,“你是要我喂你?”

宋琬怔忪了一下,才想明白孟阶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慌忙挣脱开束缚,爬到炕的那头,离孟阶很远了。她才道,“你恶不恶心?”

孟阶笑了笑,才转身出去了。离会试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孟阶竟比往日放松了些。他每日只在中午和下午各看两个时辰的书,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着宋琬。

会试第一场定在三月初九那一日。还不到卯时,孟阶便醒了。他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室,和平常一样在松竹堂的后面练了一会功。

他再回来时,看到宋琬正在食桌前布菜。宋琬见孟阶打着帘笼进来,递过来一件中衣,“热水已经放好了,你洗完澡出来再用早膳。”

孟阶笑了笑,才进了净室。早膳宋琬昨晚就让厨房备下了,有酸笋鸡皮汤、莲子银耳粥,还有红糖燕窝。包子点心,清爽小菜,都是孟阶平日爱吃的。

孟阶穿了一件素蓝色的圆领直裰,腰带上系着一块松竹有节的玉佩。宋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个平安福袋给孟阶系在腰间。

平安福袋是宋琬前几日去寺庙求来的,大红底色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个符纸。完全和孟阶不相配。

孟阶蹙了蹙眉,很是嫌弃,“这又是什么?”

宋琬拉着他坐在食桌前,笑嘻嘻的道,“平安符,保平安的。我还求了佛祖,保你顺利过了会试。”

“保的还挺多的。”孟阶低头看了一眼绣着跃龙门的荷包,微微扬了扬嘴角。

孟阶喝了两口粥,才又和宋琬道,“昨晚上嘱咐你的事情都记下了吗?”

宋琬连忙点头,“都记下了,我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送走孟阶,宋琬便老实的窝在书房里看话本子。下午的时候,宋琬还在罗汉床上小憩,就听门外的小丫鬟道,“太太过来了。”

宋琬睡意迷离,眯着眼问明月,“哪家太太?”

明月和喜儿却捧了干净的衣服过来,一面给宋琬穿上,一面道,“太太就是小姐的婆婆。”

听到婆婆二字,宋琬的睡意立即没了。她快步走到桌子前,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漱了漱口,又疑惑的问,“母亲怎么过来了?”

明月和喜儿都摇了摇头。

宋琬打着帘笼出去,就见唐云芝和罗衾已经往这里来了。她连忙下了台阶去迎,“母亲。”

唐云芝一脸笑意的握住她的手道,“外面冷,快进屋去。”

三人一起进了屋,唐云芝这才拉着宋琬细细打量了一番。明月沏了滚滚的茶进来,宋琬亲手端了一盏递给唐云芝,“母亲过来怎么也没有捎个信,琬儿好让人去接。”

唐云芝喝了一口茶暖了暖身子,才道,“我算着这几日阶儿要去贡院,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便带着衾儿来了。当时来的急,也没让人捎信。虽说过去这么多年了,这胡同大概我也能摸得清,用不着人去接的。”

唐云芝又携了宋琬的手道,“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宋琬的小腹,又道,“经常反胃吗?”

“倒还好了,就前些日子早晨醒来的时候会恶心。现在好多了,也没觉着什么不适,就是——”宋琬指了指小炕几上的酸梅子道,“喜欢上这一口了,每日都要吃上一盘子呢。”

唐云芝闻言更是欢喜了,她笑盈盈的拍着宋琬的手道,“有孕的时候都这样。”

第九十八章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宋琬坐在临窗大炕上, 不停的向外面张望。罗衾坐在她的对面, 笑着道,“看你急的, 哥哥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宋琬又张望了两眼, 见院子里依旧没有动静,才收回了视线,闷闷不乐的道, “按说早就该从贡院里出来了,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腿上还放着绣花小绷, 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到了笸筐里。

“可能被人拦住说话呢。”罗衾将最后一针落下, 认真的结了一个扣。她拿了银剪子将线剪断, 便笑吟吟的递给宋琬看,“怎么样?还不错吧?”

荷包上绣了一朵红莲,花样子是宋琬早就剪好的。红灿灿的,像是天边的晚霞。宋琬扫了一眼,笑道, “还不错。”

“我可是头一次绣这么好, 多亏了你这个师傅指导。”罗衾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又和宋琬说,“明儿你教我绣鸳鸯戏水好吗?”

宋琬捏了一颗酸梅子吃了,笑着打量了罗衾一番,“说说你要送给谁?要是人还可以的话, 我就教你。”

罗衾低着头捏着手里的荷包,娇羞的道,“还能是谁,你不都知道吗?”

“那你们两个现在有什么进展吗?”宋琬低着头吐出核来,又捏了一颗酸梅子填到了嘴里。

“当然有啊。”罗衾看到宋琬吃的津津有味,嘴里也忍不住泛酸。她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捏了一颗酸梅子,拿在手里许久都没有下定决心放到嘴里。

“前些日子,周嬷嬷来了罗家,还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赞赏,看样子很喜欢我呢。”罗衾捻了捻酸梅子,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漱盂了。

周嬷嬷是蔺王爷李骏的乳母。自从贤妃娘娘去世后,周嬷嬷就一直带着李骏。听人说,李骏待周嬷嬷也是极好的。在王府里,周嬷嬷的身份已经相当于半个主子了,底下的人都极其尊重她。

宋琬拿了锦帕递给她,问道,“你真不介意他年纪比你大这么多?”

罗衾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过了。就算有一日他会离我先去,我这一辈子也认定他了。”

宋琬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就不害怕你自己是单相思了?”

“我现在——”罗衾闻言低下了头,声音里满是沮丧,“就害怕这个。”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宋琬抿了抿嘴唇,笑着道,“喜欢他哪一点,别人都代替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