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观察室内,安少坐在会议桌旁,食指有节奏的轻敲着,不疾不徐,神色波澜不惊,可是莫名的就是气势慑人。
院长带领一众战战兢兢的专家们站成一排,他们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名手,可是面对这个男人时,背上却始终冒着一股虚汗。
“确定?”
安肆硬着头皮出声:“情况或许还没有达到最严重的地步,刚才夫人清醒时,我已经和众位教授替她做了全身检查。”
“腰部以下的神经脉络确定有些失常,不过,到也没有完成失去知觉,只要坚持做物理理疗还是有很大的康复希望。”
院长见安少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抛出了一个希望,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想赶紧把重症特殊病房内的那人医好,让她赶紧离开。
这几天,医院上上下下都处在高度紧张里,他这个院长都三天三夜都守在这里等消息,饿了吃盒饭,累了趴办公桌上睡,再这样下去,他一身老骨头可扛不住了。
脑科专家努力让自己忽视坐着的男人身上慑人的压迫力,说出身为权威专家的忧虑:“现在最棘手的地方就是夫人的大脑将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遗症,初步诊断,夫人除了下肢瘫痪……呃,也有可能是暂时失常之外,并没有常见的失忆、失明、失聪等症状,可是,夫人却暂时无法出声,这种情况有两种,一种是暂时性创伤,一种是永久性损坏,前者需要时间自可痊愈,后者较为麻烦,或许……具体情况这要等夫人情况好点后,才能确诊。”
说完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安少,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动怒,脑科专家才继续说下去,说的很详细很全面:“当然,我和众多教授商讨过,按正常来说,夫人后续还会陆陆续续的有后跟遗症出现,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有体现出来。”
安少蹙眉,看向安肆。
安肆眉结紧锁,沉吟了片刻才郑重道:“大脑是人体最复杂最神秘的存在,开颅手术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创伤性副作用,更何况夫人大脑被子弹打穿,伤及了一定的脑神经组织,有后遗症,是必不可免的。”
按夫人那情况,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万幸,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穿着无菌服的二少上前握着梁泊的手,焦急的喊道:“妈……是不是很痛,你别急,别急,你还不能说话……”
感觉喉咙里卡带一样卡住,发不出声音出来,脑门又一阵一阵的巨痛,梁泊闭上眼,眼泪滚滚下落,她挣脱二少的手,朝着二少的脸挥了过去。
他怎么能……用枪对着小阳,那是他哥哥!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自凶残杀的。
尽管梁泊因为怒,而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一挥,可她却毕竟刚从鬼门关回来,全身都虚弱的抬手都没有力气,更何况打人?
她打在二少脸上的那一巴掌,还不如说是轻抚。
可二少知道,她在怒。
知道她在怒什么,也在气什么,眼眶红了,他不后悔,只要能留住她,再疯狂再无情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唇紧紧的抿着不吭声,却倔强的上前强握着她的手,却被梁泊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