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栖微微蹙眉,冷下脸来。他胃不好,即便红酒也只能浅尝。这酒是药酒,非常辛辣,不能喝。
“哎,我替焦总喝。”旁边一名制片人伸手。
朴美男意识到自己劝错了酒,赶紧打圆场:“行,你替焦总喝……”
话没说完,酒杯就被张臣扉夺了过去,一饮而尽。金主大人看这些人“满脸不怀好意”地灌小玩物,火气就蹭蹭往上飙,压着火沉声道:“他未成年,不能饮酒。”
“未……未成年?”朴老板看看成熟稳重的焦总,嘴里的药酒顿时窜到了鼻子里,呛得他差点哭出来,“咳咳,哈哈哈,张总可真会说笑。”
他是看出来了,这夫夫俩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呢,这时候瞎搀和说不准会殃及池鱼。朴美男冲那几个制作人使眼色,一群人又寒暄几句就陆续离开,把这一块地方留给两人。
一名穿着比基尼的小艺人认出了焦栖,扭着腰想凑过去,被朴老板一把拽住:“没看人家夫夫两个都在呢,别给我惹事。”
音乐突然换了个风格,泳池中央开始表演节目。唯一的玻璃门出口站上了保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一直延续到电梯口。焦栖看了一眼这布置,了然,应该是限制级的表演,会被警察扫黄的那种。
这表演只是前奏,过后就是需要锁门的那种午夜场了。
焦家老爹虽然在生意上头脑超前,年轻的时候就知道下海做生意,但在某些问题上却是个停留在十八世纪的老封建。焦栖虽不至于到父亲那个程度,但也爱惜名声,不想再继续呆着了。
“我们回家吧。”焦栖拉拉张臣扉的手,示意他起身。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金主大人岿然不动,反倒把人拉进怀里,捏着下颌强迫他看泳池里的表演,低声笑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好戏还在后面呢。”
焦栖拍开那只爪子,斜眼看他:“你知道后面有什么好戏?”
“都是你想象不到的,”张臣扉放松身体倚在沙发上,将怀中人扯到嘴边,叼住一只耳朵低声吓唬他,“看到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了吗?到了午夜,就会变成色中饿鬼,把不听话的小朋友拆吃入腹。如果我把你丢给这些垃圾,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那你可以试试。”泳池中的表演尺度越来越大,焦栖觉得辣眼睛,准备强行把人拽走。
“怎么,你很期待?”张臣扉刚说完那些话,没吓到小家伙,反倒把自己气得不行,见焦栖毫不在意,说出的话不由得难听起来,“也对,像你这么小小年纪就跟人睡的,估计也不在意。”
焦栖起身的动作一顿,仿佛重新认识了张大屌一样,上下打量他。早上这家伙闹什么“处男膜”,他只当个笑话听,这会儿又提起来,才让他不得不重视。
先前阙德说过,紊乱之后的行为,是智脑内容和记忆的混合物。仔细想想,大概知道这人在纠结什么了,胸口像是被人锤了一下,突然发闷。
他俩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因为太紧张,焦栖为了充场面就说自己是有经验的。张臣扉当时笑笑没说什么,没想到竟然记恨了这么多年……
气闷,脑袋里嗡嗡作响,焦栖一瞬间耐心告罄,当起身的动作再次被阻拦时,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张臣扉,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跟我回家!”
金主大人被一巴掌打蒙了,愣愣地被小娇妻拽起来,拖出了泳池派对。
朴美男脖子伸成了鹅状,远远瞧着。其他人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加入鹅军阵营。
回到公寓,金主大人打算好好跟小娇妻算算刚才的账,却差点被关上的卧室门拍扁了鼻子。
“你今天晚上睡沙发。”焦栖语调冰冷地说完,带上降噪耳机,直接睡了。说不出来具体的,但他就是很生气。
家里一个老封建就算了,没想到张臣扉也是个这种玩意儿。别说他当时只是吹个牛,就算他真的在认识张臣扉之前跟人睡过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人容易胡思乱想,焦栖越想越气。然而现在那家伙还混乱着,根本说不清楚。干脆把张大屌关到外面,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