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思,既是一种甜蜜又是一种折磨。
第二天,下午,谢林云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秘书赵小姐为他送资料又送咖啡,他本想叫她去为自己定一束花,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就打消了,等赵小姐出了门,他便给司机陈简打了电话,让陈简去为他定一束玫瑰花,还说,“是给那个苏蕤,你问花店,她那种气质,什么样的搭配,她会喜欢。”
虽然他之前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在年轻荒唐的年纪,更是有过好些女伴,对于如何让女人欢心,他也知道一些,不过像是订花之类的事情,他真就没有亲自去思考过,哪种女人送什么样的花更好。
以前是一股脑地让花店随意准备。
但他此时却突然想到,苏蕤也许并不会喜欢那么大一捧艳红的玫瑰,是以才提醒了陈简这一句。
陈简得到这个指示,并不觉得意外。
谢林云亲自去还苏蕤学生卡,他便知道谢林云肯定是看上他了。
他没想到的是谢林云前几天会出师不利,想请美人吃饭,对方居然直接拒绝,还态度十分坚决。
陈简作为谢林云的司机,也见识过不少美人,不仅是美女,也有漂亮男人,像苏蕤那般毫无想法态度坚决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对苏蕤倒有些敬佩了。
要是苏蕤知道他的想法,定然会说,是这个社会多么世风日下,才能让人将最正常的事情当成该被敬佩的事情,简直和周耀那嘉奖式热情如出一辙。
陈简也知道谢林云让自己去订花的原因,是因为苏蕤的事,只是自己知道,而谢林云也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谢林云亲自打电话定了一家餐厅里的位置,而陈简还去先查了苏蕤这一天的安排。
晚上十一点左右,陈简将车开到s大基础医学院实验大楼前面不远处的树下,没过一会儿,就见苏蕤从楼里出来了。
谢林云坐在车里没动,陈简拿着那束花去到了苏蕤的面前。
苏蕤这一天有些累,白天上课,晚上又来做了一阵子实验,此时从楼上下来,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睡觉。
被陈简拦住了去路,他有些奇怪,因为他并不认识陈简。
陈简将花递给他,说道,“苏小姐,我家先生想请你去用夜宵,不知你能不能赏光。”
苏蕤微微蹙了眉,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这才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家先生。我要回去了,请不要拦住我好吗?”
陈简道,“我家先生姓谢,是上次捡到你的学生卡的那位。你可能不记得我,上次是我差点撞到了你,那次真是抱歉。”
苏蕤愣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当不得你家先生厚爱,让他不要纠缠我。”
纠缠这个词,一般就能一击必杀了,不过陈简却只是笑,死缠烂打道,“我家先生是真的对苏小姐你有好感,如果你一直拒绝他,说不得他反而一直想着念着,或者你今晚就答应去吃顿夜宵,说不得以后还免了麻烦。我只是一个下面做事的,也正好免了我的麻烦,是不是。”
陈简受命去查过苏蕤,所以知道苏蕤的性格,此时也知道他肯定油盐不进,谢林云想要把她弄到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要是他老板一直得不到的话,只怕会越来越起劲,到时候他可就不好做了。
苏蕤对陈简这些话不置可否,只是朝那车看了一眼,问道,“那位谢先生在车里吗?”
陈简点头,“在。”
苏蕤径直走了过去,车窗便打开了,谢林云坐在那里看着苏蕤,其实他有点紧张。
苏蕤弯下腰,一手扶着车顶,对车里的谢林云道,“谢先生?”
谢林云便说,“我叫谢林云。”
苏蕤说,“谢先生,你好。我最近很忙,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所以我谢谢你的厚爱,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我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是做出拒绝的姿态,其实还希望着继续得到你的关注。我没什么特别的,真的当不得你的注意。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死缠烂打,不管是老男人还是年轻男人,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讨厌,所以希望你也有些自知之明。谢谢。”
苏蕤说完,就直接走了。
谢林云深吸了口气,才忍住了涌到了喉咙口的粗话和怒气。
苏蕤声音说得很小,既让谢林云足够难以忍受,又没有第三人听到,保全了他的面子,苏蕤想,看他这么有涵养,应该不会报复自己吧。
陈简的确没听到苏蕤说了什么,但看他走了,又看谢林云那面无表情的神情,就知道谢先生是被苏小姐的毒舌拒绝给气到了。
陈简抱着花回到车边去,谢林云看了那花一眼,便说了一句,“扔了。”
陈简看到不远处有个垃圾桶,去把花扔了进去,又坐回车里后,他问在后排抽烟的谢林云,“先生,是回家吗?”
他没有问还要按预定去吃夜宵的事,不然那更要惹起谢林云的怒气。
谢林云却笑了,而且是笑出了声来,说,“我都被她气饿了,去吃夜宵吧。”
于是这天晚上,谢林云就对着陈简,两个大老爷们坐在那优雅的环境里吃法式大餐。
谢林云看到陈简,想到本该是苏蕤坐在那里,就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了下去,心想真是个嘴毒的小家伙,我就不信追不到你。
☆、14第十四章
这天傍晚,苏蕤吃过晚饭,正慢慢散步着往实验室去,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苏蕤在小树林边停了下来,站在树下接电话,“爸爸。”
苏建国三十六岁时候收养了苏蕤,苏蕤现在二十三岁了,苏建国也快六十了。
他平常是个很沉默的人,少说话多做事。
苏蕤觉得自己和他挺像的,要是他不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是苏家的养女,他一定会认为,自己的性格都遗传自爸爸。
苏建国说道,“蕤蕤呀。你这周没打电话回来,我就打过去问问你情况。”
苏蕤听父亲这样说,心里就很不好受。
他一向是一个星期才打一次电话回家报一次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