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卿回身盯着她笑:“又在动什么鬼主意呢?”
时年狡黠而笑:“我想,詹姆士此来不是恶意。所以别防着他,让他也感受到咱们的善意。”
汤燕卿点了点头:“没错。便比如他上回突然带着乔治的炸弹设计师,出现在亚洲,我就知道他其实是出于善意。只是很惊讶。”
“找不到他善意的理由,是不是?”时年笑了,暗地里掐了掐汤燕卿的手心:“我想到了,十有八、九,是燕翦。”
乔治被带回来之后,又是交到了汤燕衣的手里。
可是这一回,乔治的心理防线却是连汤燕衣也无法攻克了。
乔治说来说去就一句话: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甫华章干的。
他说他在m国是带走过时年,可是那是在皇甫华章的心理控制之下。他说这本是皇甫华章与警方之间的推理游戏,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至于在亚洲的事,与m国警方无关。
他笑眯眯盯着汤燕衣:“皇甫华章已经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人死账烂,小衣,你还想怎么样呢?我知道你们没能亲手抓住他,没能让他在法庭上认罪,是你们心里永远解不开的遗憾。那也不能因此,你们就对我紧抓不放,想让我成了他的替罪羊啊。”
汤燕衣冷笑一声:“我看不是你成为他的替罪羊,倒是你想把他变成你的替罪羊才是。”
就在此时,高城带詹姆士到来。
汤燕衣走出审讯室的门,与詹姆士错身而过的当儿,忍不住眯眼盯了詹姆士一眼。
她也发现了詹姆士与皇甫华章之间忽然倍增的相似。
房间内,兄弟俩相对。
乔治面对着单层镀面玻璃,他细细地观察完了弟弟,笑笑,又抬眼去观察那面大镜子。他扬了扬手:“你猜,现在那面玻璃后头,有没有人在监视你我?”
詹姆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刚刚高城说,我进门之后他已经关了监控设备。”
“哈……”乔治喑哑地一笑,然后抬起头来来,眯眼望过去:“知道么,我听说私生子仅凭直觉,就知道这玻璃后头站没站着人,以及他们站立的位置。”
詹姆士也不由得一眯眼,忍不住回头望了那层玻璃一眼。
乔治满意地点头:“而你我,不管怎么与他相像,却也做不到吧?”
詹姆士皱眉,转回身来:“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一起缅怀他的。”
“嗯哼,”乔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是来向我展示胜利的?”
詹姆士挑了挑眉:“也可以这么说。咱们三个人斗了这么久,最后的赢家是我。相信这也是你这么多年来从未想到的吧?”
乔治笑了,盯着弟弟:“詹姆,你还小。这世上的事,有谁说眼前的就是永远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我总归是手足兄弟。”詹姆士慵懒地转了转颈子:“所以我还是要给你请律师。你自己的身家财产都已经给了isee,你现在一文不名,连律师都请不起了。”
“请不起又怎样?”乔治微笑:“那我还是可以要求法庭给我指派一个援助律师。”
“好啊,”詹姆士笑起来:“汤燕犀一定最喜欢听见这句话。他就等着你呢。”
乔治果然面色一变。谈起汤燕犀,他心有余悸。
詹姆士点头:“所以还是让我给你请一个律师吧。”
乔治深吸口气:“你请了谁。”
詹姆士便起身走向了门口,手握住门把,没有回头:“向远。”
詹姆士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背后毫不意外地传来了乔治的咒骂声。
詹姆士也立住,悲伤地笑了笑。
他也不想的,可是他们兄弟之间,却已经没有了机会再回到从前去。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理解皇甫华章最后的选择:不是不想走回去,而是再也走不回去了。
时年被警监特别批准,陪汤燕卿一起见了钟馗和玛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