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吃痛,心下却更是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还想找到答案的话,在明早之前,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她抬起膝盖去蹬他,他的唇本已放柔,正想从咬变成吻,可是这一下突然蹬来,他也只得无奈地退开。
她趁机便跑下了楼,直接冲出了宅院。
没有回一次头,决不允许自己去看那个躲在黑暗里的奇怪男人。
一路冲回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一点不对劲。
她忙叫:“解忧?”
负责照顾解忧的宋妈带着解忧迎出来,柔柔细细地笑:“太太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解忧却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担忧地望着时年:“妈咪的嘴唇怎么了?好像肿了。”
时年尴尬地掩住嘴,深吸一口气解释:“妈咪刚刚进林子里去拍照,被林子里的大蚊子咬了。”
宋妈也哎哟一声:“可不,秋天最后一茬的蚊子最凶狠了。”
解忧走上来拉住时年的手:“妈咪,森木来了。”
时年心下不知为何,轻轻地咯噔了一声。
森木便也从屋里走出来,朝时年规规矩矩地深鞠躬:“小姐,先生派我来接您和小小姐。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时年眯起眼来:“那先生呢,他怎么没自己过来?”
森木依旧守礼地笑:“先生有要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才叫小的来。小姐别见怪,小姐应该最明白先生对小姐的心意了,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先生一定会什么都推开了亲自来接的。”
这个宁静的小村子,虽说早就有预感可能呆不长,到了秋冬时节可能也要与村子里的那些外来人一样要暂时离开。可是这忽然间说走就走,心里难免还是涌起不舍。
“那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她问森木。
森木想了想:“会去一个暖和的地方。莫涯村的天儿凉了,小姐也一定喜欢到暖和的地方去吧?”
时年有些不高兴:“怎么,连去什么地方也要跟我保密,说得这么含含混混么?”
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如在莫涯村的这些日子。仿佛每个人的话说得都是朦朦胧胧,这叫她本就破碎的记忆就更难以稳定地连缀起来。
森木也有些尴尬:“小姐莫怪。先生也是为了给小姐一个惊喜,小姐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时年有些来了脾气,攥着时年的手进了堂屋坐下:“你不说明白去哪里,我就哪儿都不去。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解忧歪头看过来:“妈咪,别生爹地的气。”
时年抓过手机来拨皇甫华章的号码。既然森木说不明白,先生总能说明白。
可是传来的却是对方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森木也道:“小的明白小姐的心情,可是这时候还是请小姐不要随意联络先生。先生正在忙十分要紧的事,不宜分心。小姐明早跟我走就是。”
解忧开心地笑笑:“反正,就要看见爹地了。妈咪,不管是去哪里,只要能见到爹地了就很棒,是不是?”
时年也只能叹了口气,将解忧抱在怀里:“好,解忧说什么就是什么。”
亚洲某国。
大白天的,竟然也能看见远处天际有炮弹呼啸而过。
战事越发吃紧了,于是即便是皇甫华章,这些日子也被手下提醒不要轻易外出。他坐在荷枪实弹保护之下的旅店里,急切地等待着汤燕卿的消息。
战火之下,网络和通信传输有时候只是一种奢望,所以他现在监视汤燕卿所能依靠的,只能是手下的眼睛。
如他所期望的,汤燕卿果然是跟着他前后脚也到了这里来,只是汤燕卿也是警醒的人,于是出了机场便已经隐身进了纷乱的人群,失去了影踪。
皇甫华章明白,汤燕卿自然知道他在监视着,所以汤燕卿也一定会设法不让他监视到。
又等了一个小时,撒出去的手下终于陆续回来禀报,说看见了汤燕卿也出现在了枪械市场,买枪、挑选保镖。
他点头:“他的状态没什么异常么?”
夏佐道:“他现在一心都在筹备着营救,这个时候想要分心恐怕也难。”
皇甫华章歪了歪头,用指尖抵住额角:“……莫涯村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夏佐道:“森木已经到达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先生尽管放心。”
皇甫华章这才点了点头。为了筹备这边的陷阱,他将手下的精英都调集了过来,李乐文和莫涯村的人也陆续都来了。虽然相信莫涯村不会被汤燕卿和中国警方发现,可是他也总有些莫名地悬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