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冷笑:“这么对她怎么了?她就喜欢这样。时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跟阿远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喜欢玩儿这些花样的。”
时年闭上眼:“你住口!”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提起来还是有难以负荷之感。
路昭便笑了:“瞧,你明明恨她的,不是么?还说什么原谅了她,何必还要为难自己跟她一起住呢?你根本还在恨她……于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时年,你跟我是同一立场上的。”
时年截断他的话:“谁跟你一个立场上的?路昭,就凭现在这个场面,我就可以陪他上庭告你!”
时年说着走过去将罗莎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嘴里的领带掏出来。罗莎哇地哭出来,时年抱住她:“别哭,我带你去验伤!”
话音未落,时年只看见罗莎眼中闪过的一片惊恐。
时年急忙回头……却还未来得及看见,头上便是重重一击,她眼前一片黑暗。
耳边只有罗莎惊恐的哭声:“时年!”
时年不知道的是,几乎就在她倒下的同时,办公室门忽然被人大力踹开!
原本坚固的门板,因为那人的力道太大,竟然碎成碎片。
一道黑衣身影,宛若幽灵一般无声袭入,手上的手杖凌厉举起,毫不留情径直砸向了路昭的脖颈!
路昭猝不及防,却也本能转身,当看清那个幽灵一样黑衣白脸森然立在面前的男子,也惊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攥着自己的颈子,嘶哑低吼:“先生……您怎么会这样对我……?”
房间里,夜色与灯光彼此冲撞,明灭交错里映出皇甫华章的脸。
他伸手捏住路昭的脖子,森冷的笑容与手杖水晶骷髅头交相辉映。
“我怎么会这么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不准你们动的人么?你既然敢这样对她,那你不必活下来了。”
皇甫华章手指用力,力道甚至不是很大,可是路昭还是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的咔咔的声响。
罗莎抱着时年,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时年勉力呼吸,低声嘱咐罗莎:“叫小麦,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走廊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是叶禾和小麦冲到了门口。小麦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时年攒起力气大喊:“小麦,别让路昭死了!”
叶禾愣了一下先冲上来抱住皇甫华章手臂,柔声劝:“皇甫先生!您消消气,消消气,看您的手都在流血。”
小麦则两手拎住路昭,柔着劲儿带着他顺着皇甫华章的力道滑行,小步腾挪之间卸开了皇甫华章的力道,然后淡然扬臂向后撩,格在皇甫华章手臂穴道,迫使皇甫华章松了手。借力使力,小麦拎住路昭转了几个圈儿,像跳华尔兹似的转到了墙角。
时年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皇甫华章惊愕地盯着小麦:“你会功夫?”
小麦赧然一笑:“都是皮毛。”
时年深吸口气。就连叶禾都不知道,她私下里却叫关椋查过,小麦那不叫皮毛,他祖父家承渊源,后来移民到m国来之后,更是被本地华人推为泰斗。小麦虽然只是孙女儿,但是从小也跟着父亲在武馆长大。方才她那一连串卸去皇甫华章力道的旋转就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就连皇甫华章也颇为惊讶,由此可见一斑。
情势突改,可是皇甫华章骤然一惊之后,却还是死死盯着路昭。时年急忙喊:“先生!我没事了,你别为了我而杀人!”
皇甫华章倏然转头回来,定定凝视她。
她伸手向他:“先生我呼吸不上来……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好么?”
走廊里又是一阵乱,是附近巡逻的警员听见报警赶了上来。
皇甫华章狠狠盯一眼路昭,这才抬步过来将时年横抱入怀。
“没事了,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
走到门口,警员伸手拦住:“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皇甫华章长眸蓦地一寒:“协助警方调查,难道比她的性命更重要么?你们闪开,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不用继续调查了!”
两个巡警被吓了一跳,却还坚持:“至少留下您的身份,稍后我们再与您联系。”
时年虚弱伏在皇甫华章怀里,向警员点头示意:“……我叫时年,《深喉》记者。”
皇甫华章抱着时年冲下楼上了车,夏佐便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