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便叹了口气:“因为我想……探寻真相。就像你们做警探的,要探寻案件背后的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将罪犯绳之于法;而我既然当不了警察,那就选择一个与警察最相近的职业……那便是记者喽。”
小时候最崇拜爸,觉得爸是惩恶扬善的大英雄,于是从小学起每一次填写理想,她都会工工整整写下:警察。只是……后来爸却攥紧了她的手,困难地对她说:“念念,答应爸爸,不要……当警察。爸爸希望你这一生,平安。”
那是爸临终前最后的愿望,她不能违。
他听了垂首:“当记者不是为了衣着光鲜,结交各界名流?”
“厚!”她举起小拳头,抗议地晃了晃:“我不是商界版和娱乐版的记者……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啦。”
“ok,我道歉。”他含笑向她伸出手去:“睡美人,握手言和吧。”
时年小小的脸孔登时涨红:“喂,你别再这么叫我。”
红着脸,握住他的手:“还有,想握手言和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访问。”
实则心下还十分犹豫,真的就当搜身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么?
她面上的犹豫早都印入他眼底,他便又轻叹了一声:“好,访问。你想问的,我都回答,好不好?”
她眼珠晶亮一滚,换握手为击掌:“成交!”
他挑眉盯着她:“我怎么有一种刚把自己卖给你的赶脚?”
“厚,”她又笑了:“我给你卖身钱了么,sir?”
他做了个鬼脸,实则心下却已笑开了花。
傻丫头,你以为你没给钱么?你付出的代价就是:你自己。
时年离开医院前,特地去向杜松年道谢,并要自己结算诊疗费。
杜松年瞟了汤燕卿一眼,便笑:“燕卿早已结过了。你们两个之间的,回头再自己算吧。”
汤燕卿斜倚着门框,耸了耸肩:“请我吃饭。”
杜松年便噗地笑了,汤燕卿则无辜地摊摊手……时年只觉诡异,脸便红了。
杜松年亲自送出门来,迟疑着问一句:“你是当记者的,按说语言运用一定很棒吧?”
时年诧异回眸,赧然摇头:“正好相反,可能是跨语言的缘故,我直到现在对许多英语词汇的选用还有点问题。为此工作上还吃过不少苦头。”她红着脸尴尬吐了吐舌。
汤燕卿便抬眸,眯眼望向杜松林。杜松林却没多说什么,只说“医生一般不说再见。毕竟见到医生都是病痛了的时候,呵呵。”
走出医院,时年要自己打车。刚伸出手去,却被汤燕卿捉住手腕,将她手臂又送回了原位。他则走到警车边替她拉开车门。
时年心里的别扭并未完全解开,便防备地攥紧包带:“这算公器私用吧?谢谢你,我自己叫车就好。”
他便也没说什么,直接走到她身后,一手按住她后脑,轻松便将她推进车里。他探进身子来,不顾她反对,替他系好安全带,然后才走回驾驶位。
时年瞪着他:“汤sir,你又要怎么样?”
他戴好太阳镜,伸开长腿踩下油门:“你的迷你裙儿被我撕坏了,我好歹该送你一程。”
什么她的迷你裙被他撕坏了?
时年也不管车子正在行驶,气得就要解安全带:“你还说这个?”
真后悔要跟他握手言和,他分明还是死性不改!
他紧急一个打轮,驶进岔路。手疾眼快将她手按住:“好了,别闹。”
“谁跟你闹?”时年窘得眼眶滚烫。该死的她还是没办法忘了他给她搜身那一幕。直到现在,仿佛觉着他的手还在她身上!
“我明白了汤sir,原来你行为前后都是有关联的。你先在停车场说要看看我迷你裙里的景致,于是接下来你就故意给我搜身……你根本都是故意的!”
他哑然失笑,悄然攥紧指尖。这一刻夕阳如金落在她羞愤红成苹果的脸上,瞳仁又黑又亮。这般看过去,鼻翼旁还有几颗小巧俏皮的雀斑……这一刻,他真的太想伸出手去,捏捏她气鼓鼓的面颊。
可是这会吓着她了……他最终只能将掌心贴在裤边蹭了蹭。
“哦,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关于迷你裙……嘿,我也没想到你后来真的穿了那么超级超级迷你的裙子出现在我面前。睡美人,或者我也可以你是故意穿给我看,故意叫我失控的呢?”
超级超级迷你的裙子……他的用词还算客气,时年想起国内的那个词儿“齐13小短裙”。她被自己呛着,干咳了两声。
“汤sir我郑重向你声明:我穿那裙子只为方便进燕舞坊采访,是工作需要,绝不是什么要故意让你失控!”
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可爱。
他便又故意逗她:“哦,如果那裙子不算的话,后来你不穿bra在我眼前跳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