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鸟都不鸟他,顺手端了红酒,刚仰头一口饮尽,就听见水淼突然惊奇地大吼一声:“哎呀,三哥,你的下巴怎么贴着邦迪?哎呀呀,三哥,简直太惊悚了,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多草莓?奶.奶.个.熊,是谁这么大胆肿上去的?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一听这话,皇甫御的脸,瞬间……滑下万丈黑线……
起床的时候,皇甫御在卫生间洗漱,便发现脖子上几颗十分扎眼的吻痕,还有下巴上不知什么时间被苏静雅也咬了一个。脖子上的吻痕,用衣领很好遮掩,可是下巴上的,他只能用邦迪贴着。
本以为,经过昨天的暗杀事件,他在下巴上贴一个邦迪,并不会有人怀疑,毕竟脸部轻微的刮伤再正常不过了,谁知……
水淼好奇且兴奋的去拉皇甫御的领子,却被皇甫御冰冷的眼神吓退回去。
经过水淼的提醒,在场的六人愣了愣,随即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纷纷跑过去围着皇甫御,一行人的目光,使劲往皇甫御的脖子上瞅。
果然,在皇甫御刻意高高拉起的衬衣领口,他们清晰地看见让人想入非非的吻痕。
白拓见皇甫御沉默不语,抿着薄唇,一脸酱紫地剜着早已经逃到角落的水淼,他不由勾唇一笑,不停冲着皇甫御挤眉弄眼:“三弟,老实交代,这草莓是不是苏静雅咬上去的?!”
皇甫御脸色臭臭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大家明白之后,立刻恍然大悟“哦~”的点头,然后用诡异且别有深意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觑着皇甫御。
其实,这吻痕是谁弄上去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所有爱慕皇甫御的女人都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在他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凡是只要在他身上留下,哪怕是芝麻那么大的痕迹,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更何况,这次光脖子上就印着好几颗呢,指不定全身上下都是。
而,这个世界上,有胆子种上去,并且没有生命危险,还让他心甘情愿“被”种的人,恐怕也只有苏静雅一人。
“三弟,玩high了吧?也真有你的,刚被暗杀,不好好呆在别院里,结果跑去逍遥快活,也不怕自己一不小心翘根儿(翘辫子)了!”白拓故意拔高音量,戏谑道,“就算逍遥快活,也麻烦你有点人.性,连孕妇都不放过啊,啧啧……”
皇甫御听了白拓调侃挖苦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拓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大咧咧地说:“既然玩得这么high,床都上了,就别板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呢。”
瞄到皇甫御虽然竭力忍住不发怒,但是,分明弥漫着危险的气息,白拓顿了顿,不敢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哎三弟,活着的话,至少也出个声,喘口气,别摆出一张扑克脸,怪吓人的!跟弟妹和好了,也算喜事一件,赶明儿约个时间,把弟妹叫上,二哥做东,给你们好好庆祝下。”
“二哥……”皇甫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二哥,我真不想骂你笨……”一直躲在角落的水淼,憋不住了,“你们看三哥的锅底脸,上面分明写着:我又被姓苏的玩了,然后又被踹了,最后倒贴再度失败。庆祝什么,难道你还想参加葬礼不成?!”
水淼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皇甫御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打击了白拓,转而又对皇甫御说:“三哥,我不得不说说你,虽然你是老大,是boss,可是……面对苏静雅,你的智商能不能不要这样低?那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何必自取其辱,倒贴不成,丢脸又失.身……”
“……”皇甫御听了水淼的话,猛然收紧握住高脚杯的手指,然后用含着愠怒的眸子,瞪向那个不知事态轻重、没大没小、说话不过脑子的男人。
水淼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阴寒眸光,宛如利剑般,“唰~”的一下,狠狠射向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害怕”!
他缩了缩脖子,被皇甫御冷漠并且含着愤怒的眸子吓得浑身一僵,他艰难地咽了一小口口水,随即更用力往墙角钻,笑得一脸发虚地说:“三哥,你别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你应该知道,我的心脏不怎么好使!再加上,在场的都是兄弟,娱乐娱乐,让大家开心下,也没什么……”
听了水淼的话,皇甫御冷冷一笑,冰冷得丝毫温度都没有的眸子,直直地斜睨着他,半晌才幽幽开口:“水淼,我总觉得再过不久,我会花钱给你开个追悼会!”
“……呜呜……”水淼一听,魂飞魄散,“啊啊啊,三哥,淼淼知道错了,淼淼指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在你背后说你的坏话了!三哥……陛下……呜呜……原谅偶!!”
“……”在场的,不止皇甫御,所有人听着水淼那惊悚的求饶声,恨不得……一脚踹他上火星。
肉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皇甫御忍无可忍,对着赵毅打了个响指,指着水淼说:“把那犯.贱的货,给我扔基地去。不磨掉他的娘娘腔,不准给我放回来!”
赵毅闻言,立即毕恭毕敬地颔首:“三哥,我明白!”
随即,他冲着金鑫和木森招了招手,三人面转身时,金鑫和木森摩拳擦掌逼近水淼,坏笑道:“哼哼哼,终于等到修理你的这一天了,你……终于倒霉,终于完蛋了!”
大改造啊,不去掉半条命,是绝对回不来的。
水淼被三人抬出去的时候,惊恐又悲催地大哭大叫:“三哥,三哥,淼淼知道错了!”
“三哥,手下留情啊!”
“淼淼会按摩、捶背,还会洗衣、做饭,除了不会暖.床,其他的什么都会啊!”
“三哥,没有淼淼的日子,你的生活将会失去色彩,没滋没味,多无聊啊……”
“三哥,留下淼淼吧……啊啊啊啊……”
……
皇甫御听了水淼悲痛地嚎叫,头疼不已,他按了按太阳穴,满脸的疲惫。
白拓和火焱见了,两人对望了一眼,最终,白拓开口了:“三弟,应该不会是水淼那个乌鸦嘴说的那样吧?”
“是!”皇甫御抬手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苦笑,“二哥,我是不是特别犯.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心里早已没有我,却还是扑上去。的确,你和大哥说得对,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被苏静雅这样玩,也算我自己活该!”
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十七年前的那场烧死他父母的大火,他没有什么事情搞不懂,没有什么得不到。
结果……
白拓看见皇甫御眼底浮出的自嘲冷笑,扬了扬眉:“三弟,有句话,我一直想要提醒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或许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二哥一直觉得很奇怪:苏静雅这样反反复复靠近你,又踹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女人善变,也不是她这样变的。二哥总觉得,苏静雅有什么瞒着你,你要不要查一查?如果不想,那二哥可以替你……”好好查查。
“……不用了!”皇甫御不容白拓将话说完,摆了摆手,“算了,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关于苏静雅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再插手。她喜欢东方炎,就由她去吧。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拿不起,也没有什么放不下!”
“你确定你能放下她吗?”白拓问。
皇甫御垂下眼眸,看着指尖快要被捏断的高脚杯,他苦涩一笑:“能!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