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贵妃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扇了四皇子的肩膀:“混账!你这副模样去谢恩,是要成心气你父皇,还是想气死我这个母妃?晋宁侯府的嫡女,美貌多才,哪里配不上你这个四皇子了?”
四皇子今年十四岁,还是热血方钢的冲动少年,闻言忍无可忍地怒道:“那是五弟的表妹。五弟和她青梅竹马,早有情意。父皇难道半点不知,为何这样赐婚?这是成心要膈应我们兄弟不成……”
啪!
这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四皇子的脸上。
郑皇贵妃神色阴沉,瞪着四皇子的目光冷如刀:“君父,君在前,父在后。你父皇的旨意已下,谁也不能抗旨不遵。”
“你心里那点不满,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收起来。否则,若是触怒你父皇,我这个母妃也保不住你!”
四皇子面色一白,旋即跪下请罪:“儿子一时冲动失言,请母妃息怒。”
郑皇贵妃硬起心肠,张口道:“你跪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身。”
……
三道赐婚的旨意,搅动得后宫暗流涌动,
景阳宫里,相似的一幕也同样上演。
魏贤妃如何教训五皇子,暂且不提。
唯有二皇子,称心如意,心里十分高兴。立刻去保和殿谢了宣和帝恩典,又来椒房殿里报喜。
看着面有喜色的二皇子,裴皇后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口中笑着应对了几句。
待二皇子走后,裴皇后回了寝室,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程锦容目光一扫,青黛和菘蓝憋憋屈屈地从寝室里退了出来,守在门外。
青黛压低声音,忿忿低语:“瞧瞧你我,现在倒成了守门的小宫女了。”
往日裴皇后沉默少言,椒房殿内外事务都由她们两个拿主意。菘蓝掌管库房和对外往来,青黛管着椒房殿里的所有宫人。
可现在,裴皇后中宫之威越来越浓,程锦容一个眼神,她们两人就得来守门。心里的憋屈,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菘蓝淡淡瞥了青黛一眼:“我们本就是奴婢。伺候娘娘,是我们的本分。”
青黛被噎得面色难看,将头转到一旁。
菘蓝心里暗叹一声。
青黛还没认清形势。程锦容一进宫,裴皇后有了求生的意志,也有了斗志。母女同心联手,就连永安侯夫妇也得俯首低头。更何况是她们?
寝宫里,程锦容正轻声开解裴皇后:“皇上原本就属意江二小姐,娘娘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此时也不必耿耿于怀。”
初次相认,程锦容激动之下喊过一声娘。之后私下无人时,程锦容也称呼一声娘娘。
裴皇后轻叹一声:“可我到底说了那么一句。总觉得对不住江二小姐。”
明知二皇子的真实品性,眼睁睁地看着江敏跳入火坑。程锦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奈何圣意难违。谁也没办法改变。
裴皇后唏嘘片刻,又蹙眉叹道:“魏贤妃一心想为五皇子求娶晋宁侯府的姑娘。也不知皇上为何将魏家嫡女赐婚给了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