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战湛道,“那是我的。”
欧阳少年道:“你要我把它们砍下来,明天再还给你吗?”
“……”有其师必有其徒。见过白梦主和皇甫云师兄弟对付常恨时的无耻模样,就应该想到他交出来的徒弟绝对不会是正人君子。“谢谢,还是寄存在我这里好了。”
寒非邪问道:“草药分类是根据药性,名称,还是笔画?”
欧阳少年道:“如果我告诉你,不就不能砍他的手了吗?”
战湛:“……”擦!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欧阳少年看他脸色惨白,心情大好,背着手慢慢悠悠地回房间去了。
他走后,战湛双眼放光地看着朱晚和寒非邪,“全靠你们了!”欧阳小混蛋的出难题之前一定做过市场调查,不然出的题目怎么会专业对口到百分之百的程度。
朱晚抚摸着松鼠狗道:“这是很罕见的灵兽,叫灵药犬,靠各种各样的灵药为食。看它们的模样,应该是吃了什么药性对冲的灵药。”
战湛听着连连点头,不愧是动物学家。
寒非邪缓缓走进房间,目光往私下一扫。房间里的草药看着多,其实就那么几个品种,真要整理根本不需要一个晚上。他从地上捡起一根草,看了看道:“这是哭草。”
“枯草?”战湛凑过去,“嗯,的确不新鲜。”
寒非邪道:“……那本日记要继续学。”
战湛低头看鞋。
寒非邪在房间里转了转一圈又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小半根类似人参须的草药,“是它。”
朱晚望了一眼,惊讶道:“莫非是含笑参?”
寒非邪点头道:“哭草和含笑参不能前后服用,时间必须间隔一天以上,不然就会毒性淤积于腹腔中。”
朱晚钦佩道:“没想到寒兄对草药也有研究。”
寒非邪道:“我幼时上了经脉,为自医罢了。”
朱晚对寒家的恩恩怨怨略有所闻,宽慰道:“看寒兄今日成就,实因祸得福。”
两人客套了一番,转头就看到战湛靠着柜子,抱着膝盖睡着了
朱晚见寒非邪神情温柔,心中一动,试探道:“寒兄和小战兄情同兄弟,令人羡慕。”
兄弟两个字对寒非邪有些刺耳。不管未来他和战湛能走到哪一步,他都不希望是兄弟。
朱晚见他没说话,识趣地没有继续,着手整理起草药来。
战湛睡了三个小时才醒。醒来时,朱晚和寒非邪正一人对着一个柜子收拾。他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抹了抹嘴巴道:“我睡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朱晚调侃道:“与梦中情人相会这样要紧的时刻,怎能随意打扰?”
战湛脸红了红,“什么梦中情人?”
朱晚道:“难道不是昨夜山道的那位姑娘?”
战湛心虚地看了寒非邪一眼,“没,我什么都没梦到。”
寒非邪懒洋洋地说:“也没梦到我们?”
战湛干笑道:“我们朝夕相对,有什么好梦的。直接睁开眼睛就是了。”
朱晚笑道:“怪不得小战兄睡了这么久,敢情是看腻我们了。”
呜!朱爷爷,求您了,别说了……
战湛捂脸。
寒非邪看着战湛郁闷的表情,脸终于绷不住了,眉梢眼角泄露几分笑意。
战湛看着微微一呆。在灯火下的这张脸是在平平无奇,与寒非邪原本的脸简直是天上地下,可不知道是看得太久扭曲了他的审美观,还是寒非邪是绝色美人的设定太根深蒂固,就看着这张戴面具的脸,他都有些心跳急促。
朱晚收拾好一个柜子,正打算收拾下一个,转身就看到寒非邪和战湛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望着对方,虽一言未发,却似交流了千言万语。他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被排斥在他们的世界之外,任凭他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插足分毫。这样的关系,好似已经超越了兄弟,更接近于……夫妻?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隔壁突然传来敲门声,过了会儿才有人开门。
战湛回神,发现自己竟然盯着寒非邪发呆,不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掩饰般地四下张望,“松鼠狗呢?”
朱晚哭笑不得道:“是灵药犬。药师们都喜欢用它来寻找灵药。”他说着从柜子上方捧下两只安安静静地打瞌睡的灵药犬。
战湛伸手摸了一把,想起自己的法拉利来,担忧道:“法拉利还没吃饭。”
朱晚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但能够确定一顿不吃绝对不会饿死。”
战湛点点头道:“嗯,小姑娘,苗条一点也好。”
隔壁又传来关门声,少顷,孔妍姿出现在门口。“你们果然在这里。”
战湛闻言回头,惊愕道:“你怎么会来?”
孔妍姿没好气道:“你不想知道金叔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