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娜想到苏柔嘉和盛承宇,又有些着急地道:“诶!那柔嘉和阿宇怎么办啊?”
盛意弯唇浅莞,眼里闪烁着狡黠的辉光,神神秘秘地摇了摇手指。
“有些人,你得给他们自由发展的机会,这个冰结太久还是会伤感情的。”
秦可娜立即会意地点头,很是赞同道:“对对对,他们这个冰可不能再结下去了,你们先走吧,让他们俩后面跟着。”
苏奕南闻言,一手拉过行李箱,一手牵着盛意,向盛家的两位家长告别。
“那我们就先走了,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意意的。”
他这话一出,秦可娜瞬间就被心中不舍的情绪淹没,眼眶立马就红了。盛恒揽过她的肩拍了拍,面色肃然地望着苏奕南。
“行,你们俩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别硬扛着,告诉我就好。”
“是,谢谢爸。”
送完苏奕南和盛意后,秦可娜早已哭得泪水涟涟,盛恒揽着她刚走回屋,就见二楼收拾好行李,迎面碰上的苏柔嘉、盛承宇两人,正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柔嘉,阿宇。”
两人闻声齐齐转头,见只有盛恒与秦可娜,均面显惑色。苏柔嘉拖着行李奔下一楼,着急地询问:“意意和奕南呢?”
“他们买好了飞机票,已经先走了。”
“啊?”苏柔嘉急得皱眉,眼珠转转想着当下的情况,不假思索地对盛恒和秦可娜说,“那我也走了,娜姐,姐夫,下次再见。”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真的要和盛承宇一起坐同一班飞机回去吗?苏柔嘉想想就觉得可怕,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盛承宇看着苏柔嘉那逃命似的背影,心中怒气更盛,他拖着行李箱对盛恒和秦可娜点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追苏柔嘉去了。
秦可娜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里仍是忧心忡忡的。
“唉,希望他们能顺利解决这件事……”
盛恒将她揽得更紧,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嗯,一定会的。”
要相信,乌云的后面依然是灿烂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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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一上飞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苏奕南怕她歪着身子睡不舒服,想扶着她坐正,但一动她就不满地哼哼,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苏奕南也就只好由着她,给她盖了条毯子,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平板里有明昊发过来的合同扫描件,苏奕南趁此时间仔细地查阅着。合同共有30页,明确地指明了甲乙双方合作义务的同时,更清晰地圈定了亚罗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且把惠菊商社撇得干干净净,写得十分的严谨,一看就是出自经验丰富的律师团,摆明是为亚罗量身定做的。
苏奕南眸色一沉,黑漆漆的深处仿佛透着能将人吸进去的寒意。他不禁想起了乔阁曾跟他说过杜杏贞和严家长子严穆琛通电话一事,虽然两件事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关联,但他的直觉却将两件事想到了一块儿。
他在l市五年,从没得罪过谁,因他背后的苏家和盛家,也没有人敢公然给他下绊子。如果说,他真的跟什么人结下过梁子,那就只有严家了。
苏家与严家不和,在l市早就是公开的秘密,而他一直都是站在苏家这边的。惠菊商社的会长高本洋一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无缘无故就来挑衅亚罗。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人,许给了他什么好处。
“嗯……”
盛意的声音将苏奕南从深思中唤醒,他侧头就见她揉着朦胧的睡眼,似小猫般直往他身上蹭,嘴里还软软地低喃着:“这到哪儿了呀……”
他唇畔泛开宠溺的笑容,拂了拂她睡乱的额发:“你才睡了一个小时,你说呢?”
“啊,才一个小时啊,我怎么觉得睡了很久呢…..”她不满地撅嘴,靠在他肩膀的那一瞬间,恰好看见了他平板上的合同,睡醒立即便消散得一干二净,“这就是和惠菊商社签的那份合同吗?你转过来一点,我看不见……”
苏奕南轻声笑笑,而后将平板侧向她:“防辐射的穿了吗?”
盛意瞪他一眼,很是敷衍地摆摆手:“穿了穿了,你每天跟个监工头似得盯着我,我能不穿吗?我现在要认真看这份合同,你别吵我!”
“好。”
苏奕南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指尖划动屏幕,查阅过整份合同,而后又似懂非懂地抬起了头。
“虽然我对惠菊商社不太了解,但我一直用他们旗下的一款面膜,似乎在年轻人之间很火爆,加上他们商社也有其他的品牌盈利,所以他们公司现有的销售额应该很不错。一般这种走到高峰的公司,光是维持销售额就很不容易了,还想提高40%,这简直是不现实。除非他有一个什么厉害的新产品推出,而且很受追捧,那还有可能提高那么5%到10%。”
“哦?”苏奕南沉声发出一个单音,很是戏谑地扬眉,“盛大小姐这么有见解?”
“你又取笑我!”盛意佯装幽怨推了他一把,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其实我也是听我们舞团的一位日本成员说的,她说日妆在中国市场很受欢迎……”
而且当时那位日本成员为了给自己安利这款面膜,还把惠菊商社旗下好几个知名护肤品牌都介绍了个遍,只是她没花心思去记罢了。
“行了,这件事我来操心就好。”他替她调了调座椅的高度,把她身上盖着的毯子又往上扯了些,“要不要再睡会儿?还要飞很久。”
盛意对他又想自己扛着的行为很不满,但想到他在深夜长途飞行时还要烦心这些事,又有些心疼,不忍心再跟他闹脾气。
“那你也睡吧,很晚了。”
“嗯,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困,再看一会儿就睡。”
“好。”
盛意闭上眼睛,虽然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意识非常清醒。苏奕南察觉到她动来动去,俯身半揽着她问:“怎么了?饿了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望着他摇了摇头:“没,就是睡不着……”
她的双眸犹如晚秋底澄澈的天,晶莹透明而又一尘不染。苏奕南不由地想起了她跳天鹅湖时头戴羽毛头饰,身穿纯白纱裙的模样,也是这样一种纯净的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生怕玷污了她。
她穿婚纱,一定很好看。
“意意,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们婚礼什么时候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