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响起一阵极给面子的掌声。
阮妤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阮姐?要什么音乐?还是年会那首《shape-of-you》吗?”
阮妤点头。
当年,滕翊只教会了她这一首,到如今,她也只会了那么一首。
节目组几个年轻的小伙儿,赶紧把大厅里的桌椅挪了挪,给阮妤腾出一个“大舞台”来。
滕翊静坐在原位,看她走到人群中央,摘下扣在手腕上的皮筋儿,利落地将散在肩头的长发绑成了高高的马尾。
大厅的灯光,将她的白t和她的面容修饰得极为柔和,甚至,她望向他的目光,还带着几分羞怯,可音乐一响,那原本闭合的气场,忽的完完全全打开了。
小鱼儿游着游着,就成了跃出大海的巨鲸。
的确不是一个惊艳,一个帅气能形容的。
人人都知道她主持节目是一番光芒,谁能想到,她跳舞又是另一番光芒。
滕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却耐不住胸腔里的心越跳越快。
那滑步跳跃、旋转扭腰、胸震顶胯……每一招每一式,她都跳得自然大方,潇洒恣意。行舞间,有点他当年的影子,又融了她自己的风格,看来这些年,她没少琢磨没少练。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咯。
阮妤一舞结束,大厅掌声阵阵。
她在众人的掌声里,拎了拎t恤的衣摆,做了个优雅谢幕的动作,惹来一阵大笑。
“小阮,再看一遍还是惊艳,厉害厉害。”
“阮姐,太棒了!”
众人赞不绝口。
阮妤坐回滕翊的身边,笑着穿起外套。
“都是师傅教得好。”
--❤--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中间笑笑闹闹,可末了,还是有些伤感的,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来人往,聚散有时,才是人间常态。
回到住的地方后,阮妤陪滕翊去车里拿了行李箱,两人一起回了房。
房间阮妤已经睡过一晚了,屋里全是她的东西,空气里也全是她的胭脂水粉味儿。滕翊觉得,这不像是住了民宿,倒像是进了她的香闺。
两人轮流洗了澡。
洗完澡,滕翊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止痒润肤的软膏,朝阮妤招手。
“过来。”
“干什么?”
“昨天不是喊痒?刚也看你在挠,过来我给你擦药膏。”
阮妤乖乖坐到他身边,将睡裙的裙摆撩起一半。
她的小腿上,昨天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大包,过了一天,大包虽然都已经消肿,但仍是红痒。
滕翊将药膏挤按到阮妤红痒的皮肤处,耐心地搓揉着。
阮妤感觉到小腿上一阵清凉,她看着滕翊温柔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
“我今晚的舞跳得好不好?”她试探地问。
“嗯。”他低头专注地给她涂抹药膏,显得这个“嗯”字很漫不经心。
“就嗯吗?我觉得自己发挥得很好,比年会还要好。”
滕翊不出声。
阮妤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他的胳膊。
“滕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跳舞?”
他给她涂药膏的动作停住了。
阮妤莫名有些心虚,其实今晚她被人起哄跳舞,若真推拒,也是能推掉的,可她跳了,因为她藏了私心,她希望自己的舞蹈能让滕翊想起当年练舞的时光,能让他记起那些美好,最好啊,还能因此产生重拾街舞的念头。
想来,还是她心急了些。
“我……”
阮妤刚一张口,就见滕翊握住了她的小腿,将她整个拖到了他的面前。
睡裙的裙摆因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被推得更高,她白嫩纤长的腿,几乎扣在了他的腰上。
阮妤红着脸想去扯裙摆,却被滕翊按住手。
他俯身低头过来,吻了吻她红润润的唇。
“小鱼儿,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这话像是承了上文,又像语焉不详。
阮妤想要细问,他却欺身将她推倒在床上,开始深而重地吻她,她被他吻得呼吸紊乱,大脑空白,渐渐也忘了初衷,只顾与他承欢。
这是别后第一次,或许是中间隔了太长的岁月、太多的期待,两人依然如初夜般羞莽,拉扯间,滕翊被她的睡裙勾住了手,两人被迫停下来,一上一下望着彼此,蓦的,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又急切而深情地相拥,痴缠而绵密地相吻。
水乳交融时,瓜熟蒂落后,两人各自动情庆幸,好在,身体还熟悉着彼此。
窗外,山林寂静。
窗内,春宵难停。
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