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的目光淡淡扫过:“你不是不如她。你是根本不配。”
袁羽泉呆呆坐在地上,差点流出了眼泪,看着陆铮决绝而去的背影,她嘶声大喊:“明天记者会,你希望聂素问永世不得翻身吗?”
陆铮停下来,头也没回:“那也要你有机会出现在记者会上。”
袁羽泉一惊。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已是公司的老板,她的前途,捏扁搓圆,全凭这男人的一句话。他要报复,是封杀还是雪藏,她都没有一点办法。
而袁羽泉决定来找他,本身就已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
“记者会我如果不出现,记者只会更加揣测纷纷。再说,我出现不了记者会,只要跟八卦小报的熟人透透风,他们一样会添油加醋的写出去。你知道的,那些八卦小报为了销量,什么都敢写,什么都敢做的。你能护的了她多久?”
陆铮终于回过头来。
袁羽泉搓搓擦得发疼的掌心,自己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有恃无恐的迎着他的目光。
“你信不信我还有更精彩的照片没发表?我就怕你到时候受不了。”
陆铮的目光终于出现松动:“你想怎么样?”
袁羽泉慢慢的向他踱过去,伸手去挽他的手臂,陆铮闪了开。袁羽泉也不急,慢悠悠的说:“今晚的酒会,我要做你的舞伴。”
……
……
……
新董事的上任仪式,不过是走个过场,公司还是那班人,都是熟面孔,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怕各自心中都有想法。陆铮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服。
晚上的庆祝酒会是当晚的**。公司大大小小的艺人,不管是当红大咖,还是无名小辈,都得盛装出席,还有些积极的艺人,准备了节目,只为讨新东家欢心,来年好博得更好的发展。
在这种情况下,袁羽泉身着酒红色两片晚礼服,挽着西装革履的陆铮缓缓登场,几乎跌破了在座所有人的眼睛。
经过这一阵的大肆新闻报道,几乎人人都知道袁羽泉和新董事的太太有点恩怨,以为新董事上任,第一个就得拿袁羽泉开涮,没想到却是她,挽着新董事的手出席,成为今晚所有女性的焦点。
那个女伴的位置,是华谊所有女星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大家皆知陆铮已经结婚了,他的太太便是近日处于风口浪尖的女艺人聂素问。
这一幕,等于无声昭示了袁羽泉在公司的地位。毕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丑闻,陆董嫌弃给自己戴绿帽的娇妻,在外另结新欢,也不是没有可能。男人嘛,尤其是成功人士,在外有一俩个小情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众人只叹自己动作不够快,居然让袁羽泉这个女人抢了先。
就连给香槟塔的开酒仪式,也是袁羽泉陪同在陆铮身后,微笑不语的默默看着,仿佛真是端庄娴雅的正牌太太。
台下的小艾,举着酒杯,挑眉冷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而此刻窝在家中被窝里一遍遍看着墙上挂钟的聂素问,全然不知在华谊内部,正举办着这样一场盛宴。她开心的做着自己的盲人,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
陆铮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回家。一进门就有些步伐不稳的撞在鞋柜上。素问赶忙披衣起来扶他,一走进,就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以及……刺鼻的香水味。
她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将他扶到沙发上,去厨房里泡了杯浓茶给他解酒。
另一边,陆铮已经自发自觉的解了领带,半躺半靠在沙发上。
待她回来,陆铮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滚烫的嘴唇寻找着她沁凉的皮肤,囫囵的吻着。
素问挣了一下,推开他,把醒酒茶端到他面前,略带埋怨:“怎么回来这么晚,还喝了这么多酒。就不能提前打个电话吗?”
陆铮接过茶,喝了一口,就被苦得直皱眉毛,重重一声搁在茶几上,语气带了点责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也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咕咕哝哝,说到最后自己也绕不清了,然后又腻到素问身上,大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睡衣里,上下其手。
素问有点恼,拿着他的手不许他乱动:“先去洗澡,一身酒气,臭死了。”
陆铮顿时毛了,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我都不嫌你,你还嫌我?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像你……有多像……呜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嗝……”
男人喝醉了简直像个孩子似的麻烦,素问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喝醉酒胡言乱语,两手用力抵在他肩部,拉开俩人的距离:“我告儿你,你喝醉了别乱来啊。你答应过我,不伤害我们的孩子的……”
她这句话一说完,陆铮眯愣了两下眼睛,迷迷糊糊的,像是困了,身子一软,歪倒在一边。素问赶紧从他身下滑出来。
刚想回房,就听见他靠在沙发里,喃喃自语:“我们的孩子……要是女孩就好了……一定很像你……这样我就可以多爱你一点……”
素问没来由的心一软,走回卧室,拿了张毯子出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知他醉得已经无法洗澡了,便去打了盆热水,拿毛巾蘸湿了一点一点帮他擦身。擦到一半,陆铮忽然抓住她的手,素问以为他醒了,正神一看,却还是闭着眼说梦话。不由好笑,先前他那些发酒疯的胡来,在她眼里也渐渐变成孩子气的撒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容忍。
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她刚想伸个懒腰回房睡觉,那边电话又响了。
这半夜一点多的忽然炸响,简直如同午夜凶铃。素问怕吵醒陆铮,赶忙接起,电没想这一接还真是有事。
电话是冯湛打来的。
让陆铮赶快来医院。陆文漪之前就一直有血压低的症状,今晚看完报纸就忽然心口憋闷发作,竟然晕了过去,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冯湛一提看报纸,素问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当然冯湛顾着她的面子,没直说陆文漪到底是怎么晕的。
素问看看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知的陆铮,为难的说:“陆铮现在恐怕去不了,妈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看吧?”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电话去屋里找衣服往身上披。
冯湛在电话里忐忑的说:“……我怕你来了情况更糟。委员长气得不轻,恐怕……”
素问就知道是因为她。她叹了口气:“我惹的事总要自己收拾。你先照看着妈,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她拿起手包和钥匙,转头看看沙发上的陆铮,他正歪着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想必这些天,因为她他也承受不少压力,所以才会喝得这么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