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身边这看似无辜的小女人,比他更清楚。
“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吓唬吓唬他。”
他明显不信。
“那句话什么意思?”
“哪句?……哦,我胡扯的,虚张声势你懂吗?”
这丫头满口胡言,就没一句真话。
他气了,怒极反笑,伸手去拉离合。车子动了,素问才舒一口气,就听见他讽刺般问她:“你今天去哪?这边还是那边的家?”
得,还跟她怄气呢。
素问也没办法,最后软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在他握方向盘的手臂上挠着:“今晚我去你那好不好?”
小小的声音,仿佛受了委屈似的压抑着,宛如猫叫一般,她的手也像小猫爪子,挠得他浑身都烦躁。
一万个不高兴,都被她这一句给击散了,气又气不起来,骂还舍不得,这丫头就是有本事让他抓狂!
他绷着脸,短促的喝了一句:“别烦,开车呢!”语气却不知不觉软了很多。
她努努嘴,哀怨的“哦”了一声,可怜巴巴的缩回自己座位里了。
夜色流光。
一路上他一句话没说,车子却是笔直朝他自己的公寓开去的。素问靠在坐垫上,偷偷的扯了扯嘴角。
一直到家他都没给过她好脸色,下了车就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却在她落下一段距离后,又不耐烦的停下来等她。
进了门就把她赶进去洗澡,自己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散酒气。
素问洗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特地没穿他准备好的睡衣,只用浴巾松松裹了,就湿漉漉的赤脚踏上地毯。
他开着电视,没开灯,素问探头一看,只看到他闭上眼,仰身靠在沙发背上,显得无限疲倦。
确实,今晚他可是“好好”的活动了一下筋骨。
“很累?”
“喝得有点多。”
他并没睁眼,也许还烦躁着,眉心也紧绷。等听到她的脚步声时,一双女人柔嫩的手指已经揉上他的太阳穴,温柔而有章法的按压着。
他睁开眼。
这个角度,他仰视,她俯视,两人的脸几乎平行。相视的角度与她的穿着瞬间让气氛变得暧昧。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冷冷的语调里显然还有点埋怨。
好吧,她该说对不起的地方的确很多。
她沉默,望进他的眼眸里搀杂了一丝忧伤。
她不语,他却先发难:“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我……”
到底是哪件事情先发生,是她先怔住?还是他先环起胳膊反手摁住她后颈,压低她脑袋?
她被迫着低下头来,唇被压在他的唇上,他仰起下巴,唇舌肆意的狂攻,侵占,很快两个人的呼吸就融为一体,她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慢慢下移,托住他的头,低下头吻他,显得忘情。
他的目光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细细的观察她,仿佛要从她的眉眼间找出一丝丝痕迹,一些能解读今晚的事件的答案。然而没有,她只是专心的吻他,不带一丝杂念。
陆铮认命的败下阵来,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他的致命吸引力,远远大于他的自控能力。此刻认真的她很迷人,近乎蛊惑。
随后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方才还进退有余甚至隐隐占据主动的素问,转瞬间已被他的气息狠狠吞没。
这个男人更似某种安静的,蛰伏中的猛兽,出击便是致命。看不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拉着她的腰就把她从沙发后抱了过来,浴巾在折腾的过程中滑落,他的手毫无顾忌的探进,手指似要透过她的皮肤焚烧进血液。素问被他揉得呼吸纷乱,气喘吁吁的仰面躺到在他腿上。
他低眸凝视,有什么东西要从一贯清冷的目光中挣脱而出,素问来不及细究,他已经再度低下头来。
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唇停在她唇峰上半分,她终于听见他的叹息声。
“素素。”
“嗯……”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他第二次问。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抛出了这个念头,关于她的一切,像谜,越是摸不透,越让他惶惶不安,尽管此刻抱着她,这样亲密无间,却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她从来不是属于他的,不管他多么用力,她总是能轻易的从他手边逃开。
“什么?”
她的眸迷离,她知道怎样让这个男人失控,葱白的玉臂绕到他颈后,拉低了他的脖子,陆铮只觉得她软软的舌尖舔舐着自己汗津津的耳垂,那百蚁挠心又酥麻入骨的感觉,早就让他忘了追问这回事了。
优雅,内敛,沉静……这些常年伴随在陆铮身上的优良品质和他的衣服一样,被他自己一件一件剥落。细密的汗蒸腾而出,迷蒙了眼,氤氲之中她看见身上的男人猛地抄起她的腿,转而搁在自己的肘弯上。
粗暴,还有点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