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
“我跟他早就认识的。我爱他。”
“啊——”
周沫把报纸拿起来看看,又看了眼素问,一脸不可置信:“你……跟他?……你说你什么?”
“我爱他。”素问很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快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
素问很彻底的贯彻了她的要求。两人扭在一块闹了一会后,周沫终于恢复正常:“行啊你,聂素问,现实版豪门灰姑娘啊。快给姐说说,你们俩是什么套路,强取豪夺,还是日久生情?该不会是春风一度,奉子成婚吧!”
丫小说写多了,这是后遗症。
“为什么爱他?”
“因为他好。”
“要求可真够低的,大老张也挺好的,怎没见你去爬他的床。”
“那不一样。他只对我好。”
素问开始聊她和陆铮。从三年前他飙车为她交学费,到他奋不顾身在车祸中抱住她,然后是三年后步步为营,将她牢牢锁在手中,那个冷漠话不多的男人,只会跟她没完没了的贫,那个阴沉不爱笑的男人,只会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大笑,那个低调惯了的男人,却为了她,走上荧屏,走上媒体舆论的刀锋。
周沫看着她,静静的听她说完。她们认识不到三年,却在三年里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聂素问。
这样幸福。连她都要嫉妒了。
“你完了。”
是啊,素问也觉得自己完了。完完全全的沦陷在这个男人的爱情里。
说完,周沫又拎起报纸:“那这是怎么回事?”
那上头,刊登的正是她和薛绍峰“帽后接吻”的照片。
“舞台效果呗,你懂的。”
“炒作?哪个傻冒公关,拿你跟薛绍峰放一起炒,这不给天王掉价吗?”
好吧,心直口快的周沫真相了。
素问默默的面条泪,她能说那是因为自己唱破音,峰哥临时帮自己补救吗?
“不过你啥时候跟薛绍峰混这么熟了,早知道让你帮我要签名了。”
晚上陆铮来学校接她,顺便请一个寝室的周沫吃饭。算是大学里的老规矩吧,谁谈了男朋友都得请室友搓一顿。
素问怕他搞得排场太大,吓坏自己室友,早叮嘱过叫他随便一点。这点陆铮是完全听她的,连吃饭的地儿也是周沫挑的,就在她们学校附近一家风评不错的馆子,就那消费水平,对她们来说也算奢侈的了。
陆铮把车停在校门口等她。电影学院门口,常有豪车接送,并不稀奇。
周沫抱着打牙祭的心态跟素问一起从宿舍楼上下来,正好看到陆铮与他那辆骚包的宝蓝色捷豹。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亚麻真丝挽袖衬衣松落落的套在身上,淡蓝色仔裤笔直,衬得他腿越发长,随随便便往那儿一靠,就是一道风景,真真是玉树临风。
素问有点得意,戳周沫的胳膊:“比你那凤眼凌厉,邪魅一笑如何?”
周沫出的那几本书,素问上厕所无聊的时候都翻过,提到极品美男基本都是“凤眼凌厉”“邪魅一笑”,颇有种批量生产的势头。这会子遇上货真价实的美男,还是自个儿家的,当然得溜出来炫耀炫耀。
周沫星星眼:“果然比极品……鸭,还极品……”
素问:“……”
周沫推荐的馆子好是好,可一到饭点就排起了长龙,素问一看叫号都叫到上百号了,推推陆铮:“要么我们换一家好了。”
陆铮莞尔:“没关系,你的朋友喜欢这家,就这家吧。”
说完他走到一边去打了个电话,素问听他这么说只好拿了号认命的等下去。
谁知过一会,大堂经理竟亲自过来,在无数人憎恶的眼光下,将他们引进包厢雅座,态度简直称的上谄媚。
素问狐疑的抬头看陆铮,他只是笑,拥着她坐下,叫来服务生点菜。
周沫笑得一脸诡异:“我现在也知道他的好了。”
*
天气尚暖和,日暮时分,万点金辉洒在陆家大院里,给院子正中那颗古老的银杏树簪上片片金箔,树下落了一地金黄的小扇子,仿佛整个院子里都铺着金黄色的地毯。
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停在院外,陆文漪踩着一地金黄,匆匆踏入院内。
“姨姨,我和三哥这么多年感情了,你都看在眼里的。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也就算了,今天还把那女人带到我和我哥面前……”萧媛说完,又抽了张纸巾擦擦眼泪。
陆文漪那是活成人精的人了,一听萧家那小丫头来了,就知道又是来找老爷子告状的了。
老爷子的肝癌,三年前那场发病,之后的手术也收效甚微,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陆海博坚持不肯住进军区疗养院,所以家里只好请了看护,私人医生随叫随到。她生怕萧媛说起陆铮的事,又把老爷子气得半夜里睡不着,赶紧先赶过来,在楼下把她截住了。
她每天政务缠身都够忙的了,还得管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从心里不耐烦,却也无可奈何:“别哭了,来,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