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低头搓了搓手,“你艺考了吗?”
“这和今天的工作有关系吗?”沈辛萸不解,她之所以会接这个工作,大部分还是因为好奇。
“任老师只是说让我来合个音,如果效果不满意我立马就回去。”
“行吧。”茯苓懒洋洋的从沙发嗓站起来,打算给任老师个面子,他走到器材架上,指了指其中的两只二胡,“现在只有这两把是调过音的,你看看哪个比较顺手。”
“我去取小样,你先试试音。”
茯苓说完,推开屋里的一间门走了进去,沈辛萸扫了一眼,好像看到那里面还有个人。
夏渺渺抱着沈辛萸的东西坐在沙发上:“你该干嘛干嘛吧,不用管我。”
沈辛萸笑笑,当真不再管她,坐在椅子上开始试二胡的音色。
录音室的茯苓在取小样,旁边躺着一个人伸出大长腿揣了他一脚,不耐烦的说:“外面的人是谁啊。”
茯苓头也不回的说:“是我的一个老师介绍来的,二胡手,一个小姑娘。”
后面的男人蒙着衣服打了个哈欠,“你们就瞎几把折腾吧。”
“没办法啊,粉丝天天吵着要新歌,本来熟悉的乐手都被人要走了,我不得到处找人补上吗。”茯苓说着,见后面的人又蒙着衣服开始睡觉,摇摇头也不搭理这个大少爷。
“把门给我关严了。”身后的嘟囔的翻了个身。
茯苓出来见沈辛萸已经挑好了二胡,带她来到旁边的一个小演奏间,这件屋子挺大,分配的也很均匀,沈辛萸坐在凳子上,茯苓给了她一张乐谱,简单的讲解了两句。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什么时候穿插二胡,音色音调要控制在那个范围之内。
说的差不过了,茯苓将曲子公放,打算先试一下她的水平,“一会你就跟着这个曲子走,先交叉一段我听听,如果可以,我们在录现场。”
沈辛萸知道他这是不信任他,也没介意。
音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的。
这首歌的元素其实挺复杂的,有战场,也有戏腔,大致的内容就像,商行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感觉,最开始是一阵金戈铁马,沈辛萸要做的就是将战场上的磅礴与肃杀用二胡音衬托出来,到了中间**还有一段,就是戏子在唱歌时,用玩转的二胡音代替琵琶将那种纸醉金迷以及快要亡国的萧凉夹杂在一起。
随着一声声的音乐跌起,女孩挺直着腰板坐在椅背上,一件淡青色的棉布风衣,一头深棕色的海藻秀发,睫毛时抬时眨,手高高扬扬,一起一落见,是数不尽的沉重与风流。
妙,实在是太妙了!
茯苓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女孩拉的第一串音符的时候就被惊艳了,大气都不敢喘的听着节奏,哪还有一开始不削的样子。
夏渺渺不懂,就是觉得好听,托着下巴看着沈辛萸,心里越发觉得骄傲。
她们家小萸,早晚是会发光的。
“现在要录现场吗?”一首终了,沈辛萸慢慢放下二胡,看着茯苓问道。
“当然。”茯苓激动的走过去,“我们要不要先谈谈合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