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卑鄙到需要靠着两个无辜的幼童去威胁对方的地步。”
“无辜?”陆缚宁冷笑,“那两个孩子有什么可无辜的?哪怕是残了死了,那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谁让他们出生在陆家!”
“当年,你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折磨陆衍北的吧?”江莫沉踱步过去,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他说,“你恨陆肖航横刀夺爱,你恨他得到了后又不珍惜,所以你将自己的火气都撒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你将他送走,让他彻底从陆家消失。”
“表面上说是为了我好,只要陆衍北消失了,我就是陆家的长子。”江莫沉讥笑,“你心底比谁都清楚不是吗?私生子是上不得台面的,有没有陆衍北跟我会不会成为长子根本没关系,哪怕没有陆衍北,我也不可能回到陆家,陆肖航也不可能重视我,你何必要给自己的一己私欲冠上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陆缚宁借着他的名义干了多少事,江莫沉从没管过,陆缚宁的那套说辞,真不晓得是用来诓骗自己还是欺骗别人。
他们心底都很清楚,陆肖航在外边有多少个女人,有多少的孩子。
明面上的就陆衍北一个,唯一可以跟陆衍北抗衡的就只有自己。
“与其说你是在帮我,不如说你是在帮你自己,你输给了陆肖航,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希望我能够赢过陆衍北,为此,你一直在不择手段。”
陆衍北小时候确实没什么人管,邱文嫣也好,陆肖航也好,他们对陆衍北采取的几乎是放养措施。
陆肖航最不济的一次就是将陆衍北交给了自己的情人抚养,因为那个时候他跟邱文嫣产生了激烈的争吵,所以陆衍北就到了自己母亲那里。
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陆缚宁手底,他见过陆缚宁是怎么束缚陆衍北的,那种疯狂程度,明显是将毕生的怨恨和窝囊气都发泄在了陆衍北身上。
他蹿捣着当时还少不更事的自己跟陆衍北掐架,处处攀比,打架是家常便饭,他就不懂了,陆衍北一个被长期虐待的人是哪儿来的力气跟自己打架,还生生咬掉了他胳膊上一块肉的。
就是因为那件事,陆衍北被送走了,那是被陆缚宁亲自带走的,后来陆缚宁给陆肖航的交代是孩子不小心跑丢了,因为陆衍北太皮,又不懂事,所以不知道跑哪儿去玩儿就跑丢了。
他跟陆衍北是在明争暗斗,小时候就互看不顺眼,长大了就更加看不顺眼对方。
这种争斗无关金钱无关地位,纯属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好胜心,他就想将陆衍北从神坛上拉下来,想看看如果陆衍北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五年前见过一次了,五年后,他对一定要处处赢过陆衍北的念头反而淡了。
“江莫沉!”陆缚宁眸色欲裂的瞪着他,“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思娜,我何必要弄这么多事?”
“别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得到陆家还是取代陆衍北?”江莫沉嘲讽道,“陆衍北的一切本就跟陆家无关,何况我根本不需要依靠陆家的资产,说到底是你自己在觊觎家主的位置,是你想要取而代之,你本身就不满陆家家规,将家产全部传给嫡子,你这种次子什么都没有,不止如此,你还在怨恨陆肖航,包括我母亲,你恨着他们一起背叛你生下了我,你看到我,应该是很憎恶很生气的,别装了,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打从心眼里就不喜欢我吗?”
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的,江思娜不止背叛了他,还生下了自己,将自己这个儿子交给陆缚宁抚养,天天看到自己,就等于是一顶绿帽子牢牢套在了他头上,是个人都会扭曲变态。
江莫沉这些年一直缄默不言,不主动将事情挑破就是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说太直白,大家心底明白就行了。
“行了,你以后要做什么都跟我无关,我希望你能够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名义去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他不想奉陪了,就算要跟陆衍北势不两立,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对方。
他要的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不是费尽心思去弄垮对方从而获得胜利。
“什么叫鸡鸣狗盗的事?你是很看不惯我对陆衍北做的事吗?别忘了,当初你也是做过这种龌龊事的”陆缚宁脸色青了又白,等他看到江莫沉因为自己的话而变了脸色后,他心底又平衡了,残忍的笑着出声道,“你忘了你当初做过什么吗?你因为愤懑不满,因为嫉妒所以有的一念之差,事后你跟个懦夫一样逃跑了,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儿去?”
江莫沉脸色顿时变了,他阴沉的冷冷凝视着陆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