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白夏问,“我跟你好像也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没有过多的接触,更算不上是什么朋友。”
陆衍北的事后,她已经无法去信任任何人了。
她总在想对方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帮助她。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对另一个人好,所以她不得不开始重新估量邢森的用心。
眼下也不是挑破她跟三叔之间关系的好时机,突逢变故,白夏承受的压力本就比一般人大,他想如果现在说她是三叔的孩子,她恐怕更加无法接受。
思虑再三,邢森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下来。
他说,“你放心,我不贪图你什么,也不会用你来换取什么利益。”
“三叔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你是唯一能够让三叔快乐的人。”
“要真说是利用的话,那我利用的也只是这一点,利用你来换取三叔的安宁。”
邢森看向病房内的人,“实不相瞒,三叔能活下来的日子也不长了,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他多做点事,最起码让他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没有遗憾。”
“……”
眸光浮动,她顺着邢森的视线,看向病房内温和笑着逗嘟嘟的男人,心思浮沉不定。
“白夏,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要下这个决定虽然很艰难,可目前为止,除了这么做,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陆家是不会容忍自家血脉流落在外的,如果只有你一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来跟你抢嘟嘟,你难道愿意骨肉分离或者永无宁日,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有危险?”
嘟嘟…
孩子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逼着她竖起尖刺的唯一禁忌。
站在露台上,还能听到车声繁杂纷扰。
这座城池这么热闹,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她在这里过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忽然间说要离开,她确实舍不得。
只是为了嘟嘟的安全,她不得不退一步。
“好,我答应你。”
“那好,我会尽快安排你跟三叔出国,这段时间就请你待在病房里,最好连门都不要出。”
“…嗯。”
邢森来这儿就是看看邢宣誉清醒了没,顺便跟白夏好好谈谈离开桐川的事。
三叔那里好解决,最不好解决的是白夏。
想了想去,邢森觉得唯一能够打动白夏的只有嘟嘟,如果是为了嘟嘟,那白夏肯定会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