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我愁眉苦脸的望着他。

半晌,皇祈叹了口气,说:“罢了。你且自己考虑几日。先封锁消息,不要让陛下知道。”

我点了点头,好像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是被这事一打断,我也没有逛青楼的心情了,舒十七叫了两个姑娘跳舞我也没心情看了。结果黑着脸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舞女跳到了我身边来,端起我的茶杯,扭骨糖一样的蹭在我身上,一边嗲嗲的说着“奴家以茶代酒……”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我大腿上。

我本来根本没注意她,结果她这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下,我抬眼一看,只见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往前凑,大惊失色的把身子往后一仰——

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我揉着简直要摔裂了的后背和后脑勺,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那舞女也跟着我一起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肚子上,一双手还正正好好的撑在我胸前。

我觉得我昨天的饭都快吐出来了,歪着头倒在那里做死尸状。(却没想我还没说话,那舞女已经尖叫了一声利索的站起来,指着我说:“这,这……这是个女的?”

舒十七抱着我的腰扶我,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圆凳不是椅子?还往后仰。”

我挺尸在地上不肯动,做吐血状,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说:“你别动我,我肋骨很痛,坐不起来。”说着我冷汗都下来了。

皇祈原本还觉得我挺好笑,这下也笑不出来了,蹲下来直接摸在我身上,说:“哪里痛?这里?”说着稍稍用了点力按了一下我的肋骨。

疼的我“嗷”的一声惨叫,差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道:“说了痛你还按!哎呀不行……我现在吸气都痛……”

皇祈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好像是肋骨断了。”

我无语的望了一把天花板,感叹的说:“这么倒霉啊……”说完我两眼一闭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个雕花的大床上,晚风徐徐吹在我脸上。我哼唧了一声,转头瞧了瞧,好像是我在玉池行宫的房间。

玄珠探过头来看了看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逛个花楼都能把肋骨逛断了。”

我哀叹了一声:“真的断了啊……”

玉瑶嘴里咬着一块点心走过来,咕哝着说:“没断干净,崔临说是骨头裂了,但是没完全断。我听说你是被一个舞女的屁股坐断的?谁的屁股啊,这么厉害。”

我望着床顶的纱幔,说:“听说自从飞燕跳过掌中舞得了圣宠称霸后宫以后,世人都在练这个舞。想必这舞很难练,这舞女在苦练那个来着,一直在减肥。”

玉瑶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叹了口气,说:“……屁股太尖了。”

玉瑶把嘴里的点心喷了我一脸。

我凄凉的看着玄珠帮我擦了擦脸,一边擦一边说:“你都不知道,王爷把你送回来的时候,脸色差的很。崔临要看伤的时候他也不肯回避,被玉瑶好歹拖出去的。我看崔临都要骂你了,旧伤刚好的差不多,新伤又来。”

我甚是凄凉的说:“你以为我想?是那舞女以为我是个贵公子,差点亲过来,我才躲的。”

一把男声响起:“你躲?你把她推下去就好了,躲什么。”

我看着皇祈走近到我床边坐下,跟玄珠说:“把药端来。”然后看了我几眼,好笑的说,“我还怕你不舒服吃不下东西,怎么把点心都吃到头发上了。”说完从我发鬓拈了一个东西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好像是糕点的酥皮,于是汗颜的对皇祈说:“不是我吃的,是玉瑶吃的,玉瑶吃的喷在我脸上的。”

玉瑶在皇祈身后愤恨的看着我,皇祈却笑了一声,拿了块帕子帮我擦了擦,这时玄珠捧了药碗过来准备给我喂,没想到皇祈瞟了一眼,说:“我来吧。你陪温小姐。”

我惊讶而胆颤的看着玄珠垂着头跟玉瑶一起走了,然后惊讶而胆颤的看着皇祈舀了一勺药汁,吹了吹,放到自己唇边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才重新舀了一勺喂给我,说:“趁热喝。”

我怔怔的含在嘴里咽下去,苦的我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心想这药里是加了多少黄连啊,崔临就算想督促我以后不要生病,也犯不着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吧。

皇祈笑着问我:“很苦?”说完自己也尝了一口,说,“还好吧。”

我心想你这是什么味觉啊,这么苦你都尝不出来?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难保不会起反作用,于是说:“太苦了,我喝不下去。让崔临重开个方子。”

皇祈搅了搅药汁,头也不抬的对我说:“你若是想身上的伤多疼个十天半月的,那也随你。”

我气的不行,心说老娘一定要做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货,“哼”了一声说:“那就让我多疼个十天半月的好了。”

皇祈放下手里的勺子,收敛了笑容,定定的看着我,说:“你喝不喝?”

我学着柳依依凉薄的神情,倔强的定定的看着他,坚定不移的从嘴唇里吐出两个字:“我不。”

皇祈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说:“好。”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啊,居然跟我说“好”?我眼前这人,可真的是皇祈么?这孩子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可我这厢还没惊讶完,已经眼见着皇祈端起碗来就喝了一口药,然后鼓着腮帮子对我一笑,突然俯身压下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苦涩的药汁从唇齿间流到我嘴里。我呆了一秒,然后条件反射的一偏头——

药全洒在了我脖子上,湿了衣领一大片。

皇祈想来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躲,也愣了一瞬,旋即高深莫测的对着我笑起来,说:“人说一回生二回熟,果然不假。安子你有经验多了嘛。上次可足足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我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所谓的“一回生”是怎么回事,脸上涨红的同时,我反手就用力的想要抽上他脸颊。

☆、问世间情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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