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金正军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把儿子和徒弟,以及陈双送到了门口。
如今,夕阳斜下,就挂在天海一线上,晚上八九点钟是能抵达京北的。
“陈双,我告诉你一件事!”
白衣男子面容淡漠平静,沿海城市的街道被灌满了暮色下的海风,吹拂着男子乌黑的短发,将他身上宽松的绵绸白色衣服,也撩拨的时而裹在身上,露出他的身体线条。
时而宽松着包裹着海风。
他那对丹凤眸子很亮,他依旧坐在轮椅上,直勾勾的看着陈双:
“具有这样指力,且有能把握住恰到好处的力度,除了我以外,恐怕实在想不到还有别人了!”
此话一出,陈双后背惊起了一波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金启凡面容平静,眼神中多了一丝忧郁:
“反正不是我,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个人一定很强大,不光是内心还是能力。”
陈双依旧没说话,眼神霍霍的看着金启凡,是啊,不可能是他,她和金启凡认识的时候,孩子都快学会走路了。
许久之后,宋德凯已经把车倒出来就等着陈双上车要返回了。
可陈双却没急着上车:“可我实在想不到这人是谁,你既然知道这人很强大,不妨告诉我!”
金启凡撇过目光看向远处:
“指力可以把控的这么到位的人,多一分力度则骨折,当时就会被发现,而少一分力度则达不到效果。”
金启凡似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自己的指力就已经很厉害,而且准确的丝毫不差。
而后又似乎特别清楚的能看出拿捏的手法,这前后有些矛盾,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问题。
既然他不说,陈双今天解开了他伪装多年的面纱,再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谢过,转身上了车。
驾驶位上的宋德凯,正抱着玩累了的乐乐,见陈双上了副驾驶位,把孩子递给她。
陈双小心翼翼的接过,护在怀里,如同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双,你有没有感觉,启凡好像知道什么?”
“感觉到了。”陈双拿过薄毯子给乐乐裹上,这几个小时的路程,可千万不要着凉。
有那么一瞬间,陈双记得自己六岁那年,母亲带着她到处捡破烂要饭,正好去了一个破旧的小村子里。
赶上了打狗时期,毕竟当时那时候狂犬病多发,公家为了保证民众的安全,很多流浪狗以及家养的狗都要打死。
据说已经有好几例被传染了狗瘟死的,陈双和陈秀兰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而恰巧陈双被狗咬了。
紧接着,陈双恰巧发了烧,一听说前几天有个孩子被疯狗咬了,当时就抽抽了,命也没了,死掉的孩子必须得火化,以防止传染。
陈爱梅柔弱的身子一咬牙,拿起棍子就去打狗,一边打,一边哭,好像恨毒了那些有病的狗。
后来,陈爱梅抱着女儿瘦小的身子,准备娘俩一起等死。
陈双这时候想起,心里一阵疼,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女人本弱为母则刚是什么感觉了,还好自己那时候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烧,咬她的狗并没有携带病毒。
想着,陈双把乐乐抱得更紧了,她深吸一口气,就像宋德凯对她那样——乐乐不怕,只要有妈在,天涯海角让你自由狂奔。
宋德凯侧目看了一眼女人,有时候,她一个悲伤的眼神,就能让男人的心一疼,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根本的解决办法是尽快给乐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