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双嗯了一声,平静的把曹培英怎么嫌贫爱富离开了宋有粮的事情说了,那时候,凯凯才两个月大。
这中间,都是宋有粮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孩子,现在,凯凯飞黄腾达了,这位“伟大”的母亲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陈双嘴角弯起一丝疲倦带着浓郁讽刺的笑容:
“你看着改呗!”
小柳愣了,原来曹培英真的是宋少校的亲生母亲?
这事儿她还真不敢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
“算了,这事儿我感觉还是保守治疗吧!”小柳苦着脸说道,又怕陈双误会每次来找她都是来找新闻的,所以,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主要还是觉得事情蹊跷,来跟你说一声的!”
陈双说了一句她累了,小柳和程安安离开了医院。
“柳姐,我感觉陈双她的精神特别不好!”程安安年纪只不过比陈双大了两岁,所以对女人生完孩子的症状不太了解。
小柳走南闯北,很多都见多识广,虽然没经历过,可还是接手过很多关于产后抑郁自杀的新闻。
程安安这么一说,小柳顿住了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军区总医院的台头:
“她可能是担心孩子吧,毕竟,让哪个女人一个人来生孩子,都得需要莫大的勇气!”
可小柳并不反对程安安的话,她也觉得陈双生孩子前后的情绪落差特大。
几天前,她还帮着陈双数钱呢,那时候,她一样在笑着调侃她,现在,她感觉陈双像是变了一个人。
说完,二人分道扬镳,小柳刚坐上出租车,电话就响了,传来了陈双低沙哑的声音:
“如果孩子活不了,我有权利停止救治的吧!”
“……”小柳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捂着电话筒对司机说:“不用了,谢谢!”
下了车,小柳重新返回医院,冲进病房的时候,她长出了一口气:
“双,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总是会……会很坚强……不坚持到最后,你都不会放弃的!”
“可是我好累!”陈双卖弄无表情眼神涣散的说道,即便眼眶里全是眼泪,可却没有流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告诉她该怎么办。
“陈双,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年轻唯一的好处就是有累的本钱,等到有一天连累的本钱都没有了,那只能是躺在棺材里了!”
“我说过吗?”
“你说过的!不信你等着……”小柳慌乱的跑出医院,从报亭里买了所有同有关陈双的报道。
返回的时候,小柳紧张的一张张拿给她看:“你看,还记得吗?这张是你穿工作服在菜市场拍的,还有这张……御景园开盘大典……还有还有……这是你在码头拍的………你看看那时候的你,想一想,回忆一下……”
陈双看着报纸上自己每一张照片,她笑了,那种笑很苍凉,好像不知道自己以前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在商场上死里逃生,闯出了眼下这一片天地。
这么一回头看去,陈双发现自己很不容易,可是,与现在唯一的差别就是,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
而现在的自己,竟然那么脆弱。
“陈双,你觉得好些了吗?就是……心里头觉得好些了吗?”小柳焦急的比划着,手在自己的胸口来回的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