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真把陈老板问住了,他只能搓着手呵呵的笑着:
"是啊,小陈,看来你现在的心性也厚实了不少,你说得对,其实日子能过得去就成,啥才叫发财呢?"
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说着就扯到了刚才的事情上。
陈老板有他立场上的独特见解,他说,陈秀荷这人干活还是挺利索的,但是去年她大闺女可有点不懂事。
经常是一来就要钱,不要钱不来,这段时间人就像是转性的一样,变得异常懂事。
陈秀荷这人吧,她可能也是一个人带孩子工作太累了,就想着给她大闺女说媒。
后来呢,不少人家都也觉得窦婉婉长得也不差,可大多数就觉得她性子不好,也就没说成。
今年,也不知道咋的,陈秀荷的小女儿得了病。
"他都打我这儿预支了半年的工钱了!"陈老板说道。
"啥病啊!"陈双问道。
"问她她也不说,反正好像挺耗钱的,每天早上饭店不忙的时候,她就抱孩子去医院挂水!"
陈双略微沉默少卿,那小孩咿咿呀呀的扶着座椅竟然走了过来,陈秀荷正在忙着收拾碗筷。
陈双抬手摸了摸她稀疏的头发和小脸蛋儿,没想到这家伙挺喜欢陈双的,一个劲的张开手含糊不清的说要抱抱!
陈双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叫姐姐!"
孩子是世界上最无辜的一类人,不管陈双曾经还是现在和陈家的过节,可她永远不会把这些情绪带给一个孩子身上。
她说话还不清楚,前头大门牙长出了那么两三个,就知道对着陈双傻笑,一笑,流水就流出来了,腌的她的下巴颏通红一片。
"她预支的工钱我给你!"临走的时候,陈双说道。
"这……"陈老板有些诧异。
等陈双离开饭店的时候,那小家伙扶着饭店的门一个劲的看陈双,不管陈双什么时候回头,她都在那儿站着。
"疼疼,不哭啊!"
直到陈双一拐弯踏上了回家的路,疼疼哭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奇怪,陈双有时候会想,难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自己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所以,她才会哭?
疼疼,这个小名取得也怪奇葩的,至今,陈双看到疼疼还能想到去年她还在襁褓时,被她的生身母亲狠狠地掐着她细嫩脖颈的场景。
这一切,又能怪谁?
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双想去探监,想去看看他的父亲潘大明,还有外婆,可再想想母亲当年受的罪,陈双只好作罢。
……
"继宗,你听我解释!"
山涧小路上,继宗推着自行车脚步加快的走着,后头跟着一脸焦急的窦婉婉。
乍一看去,继宗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他为什么不直接蹬上自行车一走了之呢?
可眼下,任由窦婉婉扯他的衣袖,在身后呼唤,他依旧无动于衷。
继宗没谈过恋爱,他很珍惜那种彼此之间哪怕是一个眼神交汇就能叫人睡不着叫的滋味,很难受,又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