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任何人长期处于这种环境,心情都愉快不了。”我倒是能理解那些医生。
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黄,有时候电压不稳,还会忽明忽暗。
这种老式楼房,没有电梯,楼梯的设计也不科学,阴暗潮湿,感应灯有时候还不亮。
刚走到二楼转角,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背对着我们站在窗边,似乎在欣赏窗外景色,口中还低声咕哝着,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方老师刚从他身边走过,那家伙忽然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大喊一声:“啪!你死啦!”
“啊!”方老师本来就有些紧张,被那疯子一吓,尖叫一声,转身紧紧抱住我。
“哈哈哈!”那精神病人拍手大笑,一双腿青蛙似的,在原地跳个不停。
走廊上两个巡值医生,脸色一变,迅速冲了过来,拖着那疯子向一旁病房走去。
“好了,已经没事了,那个病人被医生带走了。”我身躯有些僵硬站在原地,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方老师肩膀,一触即收。
方老师反应过来,脸色羞红,不动声色松开手臂,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有些慌张向着楼梯上走去。
“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是明天的太阳……”三楼传来一个歌声。
方老师脚步一顿,一脸紧张回头看着我,不敢再向前一步。
我快步走了上去,转过楼梯转角,见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一身病号服,身形笔挺站在走廊上,声情并茂唱着歌,一只手举在耳边敬礼。
“医生怎么都不管啊?”方老师小心翼翼走到我身后,有些害怕盯着那个老太太。
“没事,你跟在我身后。”我瞧了半响,觉得那个老太太应该没有攻击性。
三楼的情况有些奇怪,灯光有些昏暗,看不到一个医生和护士,病房门上都包着一层铁皮。
老太太自顾自站在那唱歌,没有理会从一旁走过的我们,方老师一直紧盯着那老太太,脸色紧张的不得了。
好在我们走了五六米的距离,那老太太也没挪动一步,直到一首歌唱完,才一脸神经兮兮开口:“你们别走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三楼有很多鬼。”
方老师脸色“刷”一下白了,颤抖着伸出手臂,死死抓着我衣服,紧张地四处打量。
“没事,疯子的话别信。”我眯着眼睛扫了周围一圈,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说来也是奇怪,二楼一些病房还挺吵闹的,到了三楼反而一片静寂,每一间病房都紧锁着,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313,就是这间。”方老师盯着房门上号码,有些皱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那边有个医生值班室,我们过去问问。”我指了指走廊尽头。
医生值班室亮着灯,静悄悄的十分安静,我走过去没有看到人,正准备去二楼找个医生问问,一声尖叫在耳边响起。
“沙发后面有一双脚。”方老师满脸惊恐,用手指着沙发。
我心中一紧,摸出两张符纸捏在手心,谨慎地向沙发那边走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被塞在沙发后面,双目紧闭,不知道生死。
“桌子上面多了一个奇怪的佛像。”方老师一脸紧张跑到我身旁。
一阵飘忽的念佛声,在我耳边响起,语言有些奇怪,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飞速转过身,向办公桌上看去,见到一个造型诡异的佛像,莫名出现在桌子上,风格充满异域风情,脑袋上有四张脸,八条手臂结成一个奇异的佛印,手心各托着一个骷髅头。
“救命!”痛苦的声音,从身边方老师口中传出。
我侧过脸,见到一双手掐在她脖子上,之前躺在沙发后的那个医生,脸色青中带紫,神色狰狞,用力掐着方老师脖子。
我一张符纸拍在那医生脑门,用力分开对方手臂,把方老师拉到身后。
“咳咳!”方老师一脸痛苦,用手捂在脖子上,急剧咳嗽了几声。
“封!”我咬破手指,在中邪医生脑门上,补上一道血符,那医生一声不吭,直挺挺倒在地上。
“小心背后,那佛像有变化!”方老师双手抓着我胳膊,身子微微颤抖。
我转身丢出一张燃烧的符纸,燃符还未靠近,那怪异佛像上升起一团黑烟,凝聚成一个身材干瘦的和尚,双手结着一个古怪的佛印。
“南洋吉桑,初到贵地,再管何家闲事,死。”吉桑的口音十分古怪,普通话说的很别扭。
一股无名怒火,从我心头升起,又是这群南洋来的番子,还特么没完没了。
大家算是老冤家了,我没有废话,把方老师拉到身后,丢出几张燃烧的符纸。
那吉桑和尚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身形完全由一团烟雾凝聚,忽左忽右,飘渺不定。
一阵拗口的咒语传来,吉桑双手不断变化一个个佛印,一个个虚影出现在房间中。
这些虚影男女老少都有,全都怨气冲天,脸色狰狞,聚集在一起,森森鬼气冲天而起。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南洋鬼和尚邪性的很,竟然召出了这么多冤魂。
那些怨气冲天的鬼魂,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怨毒的目光,让人心里发寒。
我脚踩魁斗步,激发双肩阳火,向前撒出一把燃烧的符纸,整个人冲了过去。
周身不断的升起黑烟,耳边全是冤魂的惨叫,我双肩阳火本就比常人旺盛,在用魁斗步激发后,简直是邪祟克星,那些冤魂沾上一点,立刻化为飞灰。
“小看了你,死!”吉桑中文词汇说的不顺溜,来来去去都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