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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后,慕容辞又乏又困,早早地歇下。
琴若收拾了之后退出去,却见宇文战天站在房前,没好气道:“我家公子歇下了,不想任何人打扰。宇文公子请吧。”
宇文战天忍着气,大声道:“还请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说。”
她也忍着对他的厌恶,笑眯眯道:“无需通报。我家公子乏了,不见任何人。明日请早。”
“阿辞,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他陡然提高音量,往房内望去。
她移动身子想挡住他的视线,接着把房门关上。
“琴若,你在外面候着吧。”
慕容辞清冷道,坐在桌前斟了一杯茶。
宇文战天欣喜地走进来,“阿辞……我可以坐下吗?”
琴若站在门口,望向那边的楼梯口,御王怎么还不来?
“自便。”慕容辞浅浅啜了一口茶水,“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
“你可是来寻《伽蓝图》的?”他坐在她身旁,低声问道。
“你呢?”她不答反问。
其实她早已有答案,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会来这边境小城?必定是为了《伽蓝图》。
宇文战天并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我自然是来寻《伽蓝图》。”
她不语,等着他说下去。
他深深地凝视她,道:“近来江湖传言很多,我也是近来才收到消息,《伽蓝图》可能在若羌。”
他顿了顿,真诚地问:“你为什么找《伽蓝图》?”
“你想得到伽蓝古国留下的财宝?”慕容辞开门见山地问。
“我对那些财宝没有兴趣。其实,伽蓝古国跟西秦国颇有渊源。”
“哦?有什么渊源?”
“若我找到《伽蓝图》,把《伽蓝图》赠予你,你会不会原谅我?”宇文战天认真地问,灰蓝色的眼眸纯净似海,让人想到广袤的湛蓝长空,“阿辞,若我找到《伽蓝图》,我们一起去找伽蓝古国的财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
“宇文公子,确切地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吧。”慕容辞冷笑,“你说的这个提议实在无稽,你确定你一定可以找到《伽蓝图》?”
“我已经打探到《伽蓝图》的消息,只要你同意我的提议,与我在一起,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伽蓝图》。”
他悄然移动大手,想握她的小手,然而,她灵敏地移开了。
她冷冽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你的提议,我半分兴趣也没有。”
宇文战天心里难过,眉睫轻颤,“阿辞,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
慕容辞讥诮地冷笑,“对于我讨厌、不在意的人,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口,顿时鲜血淋漓。
他眸色一暗,但并不气馁,“阿辞,我希望你认真地考虑一下。无需急着答复我。”
“我不想再听见‘阿辞’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她突然语声冷厉,目光冰寒得令人不寒而栗,“我乏了,宇文公子请便。”
“阿辞……”宇文战天跟着她站起来,想抓住她的手,但她已经往前走。
“琴若,送客!”慕容辞凌厉道。
琴若早就在等这句话了,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道:“宇文公子,请!”
宇文战天看着阿辞,深浓的目光饱含诸多情绪,最后步履沉重地离去。
见他走了,慕容辞躺下,吩咐琴若把烛火灭了。
琴若灭了烛火后退出去,正巧慕容彧过来,低声道:“方才宇文公子跟殿下说了一些话,殿下心情不太好。”
慕容彧点点头,进房后把门关好,尔后解衣躺在阿辞身旁,把她搂在怀里。
“宇文战天跟你说了什么?”暗夜里,他沉哑的声音缓缓流淌,撩人心魂。
“不就是以《伽蓝图》为条件,要跟我重修旧好呗。”慕容辞转过身来,蜷缩在他怀里,“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他笃定他一定可以找到《伽蓝图》。”
“或许他真的有《伽蓝图》的可靠消息,不过我志在必得。”
“你们男人呐,一个个都这么狂妄自负。”
“不相信我?”
“我们失去了九龙戏凤金钗,还怎么找《伽蓝图》?”
慕容辞忽然想起,宇文战天这么笃定一定找得到《伽蓝图》,该不会是得到九龙戏凤金钗了吧。
那个害她和父皇的神秘人,就是他?
想到此,她好似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彻骨的寒。
慕容彧轻淡道:“我自有办法。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