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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宇文战天和慕容辞吃了午膳,总管匆匆来报:“殿下,驿馆那边的人来传话,玉清公主病重,无法启程。”
慕容辞故作惊诧,“她之前的风寒还未痊愈,想必是昨日吹了风、受了寒,病情加重了。”
“可不是?那人说,玉清公主烧得厉害,无法起身。殿下派去的人不敢强行让她上马车。”总管回话。
“本宫去看看她。”她看见宇文战天的俊容阴沉沉的,眼里浮现一丝寒意,猜到他心里十分不悦。
“那就让她在驿馆静养两日,病愈了就送她离京。”宇文战天的俊眸泛着冰蓝的色泽,寒得令人不寒而栗。
“她孤身一人在驿馆,怪可怜的,本宫去驿馆一趟。”她坚持道。
“你自己都身子不好,过两日再去。”他语声低沉,但其中的冷厉、强硬,她听得出来。
慕容辞“不悦”地离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在寝房歇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宇文战天来敲门,“阿辞,你还想去哪里?”
她扬声道:“不去哪里。”
半晌,他的声音才传进来,“那我去书房处理公务。”
她没有回应,接着听见离去的脚步声。之后,她让侍婢取来笔墨,一边写着一边梳理案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前去书房,看见宇文战天跟三个大臣商谈政事。
“殿下,我要去太尉府,你找个人送我过去。”她心里暗喜。
“一定要现在去吗?”他语声沉沉。
“对。”她言简意赅地说道。
现在,他跟三个大臣商谈的政事很重要,一时半会儿谈不完,他无法陪她前去。无奈之下,他招来两个侍卫,护送她出门。
慕容辞观察了一番,这两个不苟言笑的侍卫皆黑衣打扮,应该是武功高强的暗卫。
刚上马车,她立即将一团白纸扔到外面。
抵达太尉府,管家带她进府。百里太尉不在府里,管家全程陪伴。
百里太尉决定,等夫人、二女儿和大儿子的命案查清了,再一起治丧下葬。因此,府里到处张挂着白幔黑绸,一片肃穆,仆人皆是一副沉重、哀伤的表情。
“我想再去夫人、二小姐的寝房看看,可以吗?”
“可以。公子,请。”
百里香蕊的闺房布置得金碧辉煌,不少摆件、玩意儿都是奇珍异宝,可见她平素的喜好。
近身侍婢跟在一旁,慕容辞看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和各种香料,问道:“你家小姐生前用的是哪种香?”
近身侍婢取了一小盒香递给她,“是这盒。”
慕容辞打开来闻了闻,的确是这种香,跟尸首的香气是一样的。
“这香是哪家香铺买来的?”
“这不是买的,是惠妃娘娘赏赐的,叫蜜兰香。”近身侍婢回道,“这蜜兰香浓淡相宜,甜中带三分清新,很好闻,且经久不散,二小姐很喜欢,日日都用这香。夫人也有此香,也是惠妃娘娘赏赐的。”
“原来如此。这一盒可以给我吗?”慕容辞笑问。
管家想着,反正二小姐已经去了,这一盒香给这位公子也无妨,便同意了。
尔后,她去了百里靖的寝房,问他的夫人:“百里大公子的衣袍一般是哪个仆人负责熏香的?”
百里靖的夫人苏氏悲痛得双目红肿、形容憔悴,嗓子也哑了,说不出话来。
管家知道是哪个仆人负责熏香的,派人去找那个仆人。
不多时,仆人来报,那个负责熏香的丫头死了,尸体是在距太尉府不远的一条小巷发现的,现在尸体抬回来了。
慕容辞快步出去,察看了尸体。
这丫头心口中刀,一刀毙命,流了不少血。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杀死?”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她是杀害你家大公子的罪魁祸首,不过她应该是替人办事。事情办完了,她被人灭口。”她清冷道。
“大公子是被人害死的?”管家惊恐万状,“这件事我必须向老爷禀报。”
“你家大公子的尸体放在哪里?我再去看看。”慕容辞唇角微勾。
百里靖的尸首放在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管家带她前去。她揭开白布,凑近闻了闻,衣袍的熏香还在。
接着去那个遭人灭口的丫头的住处,她在通铺房走了一圈,问了同房的仆人,取了熏衣袍的香。
管家送她出府,悲伤道:“公子,您可要查清命案,还我家夫人、大公子、二小姐一个公道,擒拿凶手。”
慕容辞眨眸,“我会尽力的。”
正要上马车,她看见一人策马疾驰而来,仿佛挟雷霆之势,卷起飞沙走石,气势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