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个小坑,小的没注意到,接着有个孩童从街边冲出来,小的只能仓促勒马。”车夫回道。
“当心些。”慕容彧叮嘱道,面庞泛着冷气。
“本宫没事了。”
被圈抱着的慕容辞,血液在四肢百骸急速流动,心慌慌地挣脱。
他察觉到怀里的太子更烫了,好似一团火球,这才放开她,却还是坐在她身旁。
他注意到她的双腮浮着一抹艳色,桃腮粉唇,一时入了迷。
她感受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心跳得更快了,又忐忑又不安,脑仁更疼了。
他会不会瞧出来她是女扮男装?会不会发现那夜的女子就是她?
“快到宫门了吗?”她开口问道,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没到。”
“那本宫再眯会儿。”慕容辞闭上眼,压下纷乱的思绪。
即使他有所怀疑,那又怎么样?容貌根本不一样,她不承认就是了。
马车终于停下来,慕容彧搀扶着她下去,她看见匾额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御王府”,不由得心头冒火。
不是说送她回东宫吗?
“本宫要回东宫。”
她冷着脸转身,他强硬地拽着她下马车,接着打横抱起她。
慕容辞气得全身发颤,愠怒道:“放下本宫!”
“这么多人看着,殿下还是安静些为好。莫非殿下今日不想去了解洛河那桩命案?”
慕容彧大步流星地往府门走去。
她狠狠地咬唇,不再开口。
他说得对,从御王府到京兆府确实比较近。
从府门到厢房这一路,他的感触一如既往,怀里的太子更像二八年华的女子,柔软似水。
好似春日里的娇花在神秘的月夜绽放在他怀里。
慕容辞气得快吐血,几次挣扎想下来,却是无济于事。
该死的御王,太霸道了。
这一路,御王府那些下人不是瞠目结舌,就是惊得眼珠下巴都快掉了。
是啊,当朝摄政王抱着太子一路招摇而过,这奇葩的一幕能不辣眼睛吗?
不过,以他的雷霆手腕,王府的下人顶多在府里嚼嚼舌根,不敢传扬出去。
直至躺在床上,慕容辞的心才落回原位,松了一口气。
两个侍婢进来伺候,慕容彧便离开了。
御王府配备府医,府医很快就来把脉诊治,开了药方就退下了。
服了汤药睡了一觉,侍婢端来小米粥,慕容辞吃了小米粥,出了一身汗,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王爷在府里吗?”她问侍婢。
“王爷回来后一直在书房。”侍婢答道。
“本宫去书房。”
“太子殿下,王爷吩咐了,您还要多多休息。”
慕容辞根本不理会侍婢的劝阻,径自穿了外袍往外走去。
侍婢慌得追上来,一边叫道:“殿下……殿下……”
慕容辞快步疾行,离开那院落后直往府门。忽然,她止步了,呆愣了一下才继续往前。
前方不远处,慕容彧沉步走来。
初夏熏风,繁花盛开。
碧叶迤逦弥漫,奇花娇艳无匹,幻化成锦绣璀璨的背景。
在这繁花背景里,那张美玉雕刻般的俊脸寒如薄冰,那道身影如浓墨般清冽而来,令人无法忽视。
狭路相逢。
“殿下不好好歇着,往哪里去?”慕容彧沉声问道。
“本宫好些了,该回东宫了。”慕容辞疏冷道,“多谢王爷照顾。”
“殿下不想知道洛河那桩命案的内情吗?”
“王爷知道?”
“走吧。”他转身离去,龙行虎步。
她连忙跟上,“去哪里?”
然而,他并不回答,径自来到府门,马车已经等在门口。
其实,慕容辞匆匆离开御王府,是去找沈知言,然后一起去京兆府查验那个女死者。既然慕容彧要带她去,她自然不会拒绝。
不多时,抵达大理寺。
她诧异地问:“来大理寺做什么?”
慕容彧还是不回答,下了马车便往里面走。
她快步跟上,忽然想到,莫非他让大理寺接收洛河那桩命案?
大理寺的官员见到摄政王和太子驾临,连忙恭迎,把他们引到里面。
顾淮和沈知言在停尸间,听见通报声连忙出到门口迎驾,“拜见王爷,拜见太子殿下。”
沈知言默默思忖,殿下怎么会和御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