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舒湄的确是顾忌着这一点不好和舒至曦撕破脸皮,否则她有一万种法子将自己置于绝对有利的地位,就冲着舒至曦多次想陷害她,舒湄完全不需要表现出姐妹情深与大度宽容。但既然已经装了这么久,为何在这个时候却不装了呢?
舒湄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溢出一个笑意,微眯着眼睛显得有些嘲讽:“因为和妖孽走得太近,名声不好。”
说起妖孽二字,平儿与白茗都是不知道舒湄的计划的,她二人对视了一眼,一方面对于外面的传闻忧心忡忡,一方面却对舒湄如此胸有成竹的态度表示信任与疑惑。
然而舒湄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两人也只能无奈放弃这个话题,各自做事去了。
另一边,舒至曦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眼泪兮兮地坐在曲清荑身边,说道:“外祖母,舒湄根本就是欺人太甚,今日之事不能怪我,是她的那个丫鬟先挑事的,我担心至予一个人在府上要受欺负这才没有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
曲清荑的脸色也很难看,沈凝也就罢了,如今之事她手里的一个野丫头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当真以为这天下还是那苏晁舒的吗?!
今日苏茹进宫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再加上她还怀了身孕,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却险些因为舒湄那妖孽动了胎气,那贱人身体里留着一半沈家的血脉,肮脏得呛人,却还天天没眼色地往她眼前凑,若是苏茹的孩子因为那妖孽出了什么事,她绝对饶不了她!
原以为那妖孽入了宫便第一时间来拜见自己是个有眼力劲的,却没想到那贱人和沈家是一丘之貉,转眼就敢骑到至曦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沈素竟然还敢苛待至予,简直是无法无天!
越想曲清荑越生气,再加上舒至曦还在一旁哭哭啼啼,心中更是烦闷,怒道:“别哭了。”
舒至曦从入宫以来,曲清荑就从未对她发过脾气,陡然看见曲清荑这样的一面,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擦,片刻后曲清荑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道:“好了,你快别哭了,至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天下还轮不到沈家来做主。”
这话听起来霸气,仔细想来却也可笑,曲清荑素来喜好以太后的身份压人,时时刻刻将皇帝生母的身份挂在嘴边,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家中兄弟姐妹的拌嘴吵闹罢了……
然而舒至曦也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从小她就知道当朝皇帝是自己的舅舅,她是怀着皇室血脉的天潢贵胄,舒湄那种前朝余孽怎么可能与她相提并论?
由于祭天大典之上舒至予自作聪明,将那一块桂花糕放进了舒湄袖中,这让舒停云认清了他无害面孔之下的心怀叵测,回家便将此事告诉了沈素。
沈素不动声色地表示知道了,转眼就查出一直跟在舒至予身边的嬷嬷有问题,那是苏瑾专程放在舒至予身边的人,原本就是然她指点着舒至予的,因为是从小跟着舒至予的即便是沈素都不好妄动,此事却是给了她一个借口,雷厉风行地将人打死了,算是彻底折断了舒至予的翅膀。
再加上这件事情乃是舒至予理亏,他屋里的丫鬟小厮死命求着舒至予不要声张,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办了,平儿只不过是掐头去尾地和舒至曦说了一句,这两个人就已经挠心挠肺了,若是知道舒湄真正预备做些什么,不知还能不能如此高高在上地认为旁人触犯了自己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