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像是找到了个话头,啰啰嗦嗦地就说个没完,柯彦却还是从中抓出了重点:柳如绵要悔婚!
他冷笑了一声,显得有些讽刺,问:“柳小姐当真是这样说的?”
舒湄抓着柯彦的手不放,追问着“为什么”,又说:“如今这满京城,谁不知道二公子对柳小姐情根深种,她现在这样做,岂不是要陷你于不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柯家强迫的她呢。”
舒湄义愤填膺地为他抱不平,终于是引起了柯彦的一点怨气:“我强迫她?柳如绵手段高超哪里是我强迫得了的。”
这话柯彦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却后悔了,猛地看向舒湄,幸而她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识好歹”之类的话,柯彦这才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那依舒大夫看,这婚事,柳如绵退不退得成?”
“她一个闺阁女子,退什么婚!”舒湄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二公子你是人中龙凤,又是男方,这件事情的主动权自然是掌握在你手里,依我看,这婚事二公子你就直接上门去退了,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柳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嘿嘿,这样一来,她可别想嫁出去了。公子你不要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种女人……不值得的……”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跟你说,太子殿下通情达理,若是柳小姐自己私德有亏,也是绝不会勉强你的。”
柯彦目光闪烁,脸上却露出为难来:“舒大夫,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唉……”
他一句话要停三次,看起来是满腹的冤屈,舒湄一看顿时炸了毛:“还有什么问题?一个女人,还能让她翻了天不成?!”
舒湄这一声音量丝毫不小,温眠原本是站在外面守着都隐约能听见,不由汗颜,若非他确定舒湄不会有什么事,恐怕都要怀疑里面呆着的那个人已经被替换了。
柯彦赶紧愤慨无比的舒湄给劝下来,犹豫着说:“你先听我说,我们柯家呀与太子殿下向来交好,你也知道这朝中波谲云诡的,我们和太子走得这样近自然会被认为是太子一党,这门婚事呢也是太子赐下来的,我们原本是驳了的,可那日我父亲犯了个小错,是殿下帮着才逃过一劫,恰巧太子又提起此事,我们不能再拂了殿下的面子不是?所以就对外说是我主动向太子殿下求的赐婚,这才有了今日这一桩事。我也不知那柳小姐究竟有何神通竟能让殿下如此重视,如今既然柳小姐对我无意,还闹了这样一出我也不想耽误了柳小姐,可这治病还要对症下药,所以想要问一问舒大夫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舒大夫?舒大夫……”
被呼喊的人歪着身子倒在桌子上,砸吧着嘴巴不知是梦见了什么东西,这是彻底睡过去了。
柯彦喊了好几声确定这个人是不会醒了,脸上的纠结真诚瞬间消失殆尽,和柳如绵的这桩婚事本就并非他所愿,柳如绵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太子都出了手,如今她却还不愿意了,他需得想个法子,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只可惜这舒子湛醉得人事不知,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有另觅他法。
这般想着,柯彦便起身出门,吩咐下人好好照看舒湄,正巧撞见温眠要往里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位公子,这间屋子已经有人了,你还是去别间吧。”
温眠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这是误会了,正要说话,旁边的小厮便说了:“二公子,这位小哥是跟着舒大夫一起来的。”